楚序是走密道过来的,自是半分也未淋到。
他懒懒地支着头,望了高闻雁一眼。
“不若叫知行回去取件小晚的衣裳给你。”
“不得行,我和小晚的身形差了些。”
说完,她才现自己竟也跟着叫了小晚。
楚盈比高闻雁要瘦小些,上回高闻雁套了她的外袍,就短了一截。
于是楚序提议:“你倒不若放几件衣物在相府得了,省得回回要换都寻不着。”
高闻雁侧目笑他,倒把他看得微恼了。
“不乐意便作罢。”
“哪来的不乐意。”
高闻雁笑开来,道:“是笑丞相小气呢。”
“我如何又小气了?”
“丞相家大业大,还要我自己带几件衣物。”
楚序被说得哑口无言,只得认输道:“是我的错,便该叫你直接去做几身新衣服。”
他不是没想过,只觉得高闻雁不会同意。
他叫小二在房内生了火。
“这才八月,丞相这是生得哪门子火?”
楚序不赞同:“一场秋雨一场寒,女郎还是快将袍子烤干,可别感风寒了。”
她起身脱了外袍,递给楚序,又盘腿坐下。
承霜剑被淋了雨,她正低头擦拭着,忽然肩头一暖,是楚序披上的袍子。
她弯起眉眼,开玩笑道:“丞相还是注意些自己的身子吧。”
她可比楚序要好多了。
“我在女郎眼中,果真成病秧子了。”
楚序无奈。
高闻雁故意逗他:“难道不是吗?”
他悠悠叹了口气,摆弄着茶具,道:“没办法了,那便是吧。”
“说到这个,丞相的身体可有好些?”
高闻雁上次拿药方问过芷尧,可芷尧脸色凝重,却不能准确地说出个病来。
只说应是伤了底子,否则不会如此用药,又嘱咐虽不会致命,却也得细细调理着。
与楚序说的倒是相符。
“女郎希望呢?”
高闻雁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道:“自是希望丞相安康。”
他嘴边挂着浅浅的笑意,也不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