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柔忽然想到了什么,“不过说来,最近没有再生异种生物袭击城市的事件了。”
“可能是军方控制的好吧?”阿瑟兰忽然咦了一声,“外面起雾了。”
玻璃窗外,果然起了大雾。
浓郁的黑气像是视距过短的沼泽,翻涌着不祥的气息。
人鱼静静地看着自己的伤痕累累的鱼尾,年轻女性白皙纤细的手指就垂在上面。
分明此刻什么都没做,却让他觉得滚烫灼热。
挂断了电话后,那只带有魔力的手再次抚摸上他的鳞片,为他上药。
敏感的鱼尾在此时显示出一丝不合时宜的欢愉,违背他的意志,对女人的接触感到快乐和颤栗,又因挖药膏时短暂的分离感到不满。
鱼尾怎么能随便碰呢?
人鱼趴着浴缸边缘,半掩着眸子,紧绷地想。
她大概不知道,鱼尾对于人鱼而言,有多脆弱,又有多敏感吧?
他抿着唇忍耐下来,小心翼翼收拢着异样的情绪,表面上看起来仍然安静温顺。
冰凉的药膏在她指尖融化成温热滑腻的触感,随着她的轻柔碰触,涂抹在伤口之上。……
冰凉的药膏在她指尖融化成温热滑腻的触感,随着她的轻柔碰触,涂抹在伤口之上。
人鱼闭着眼,听到女孩再一次讲起了那个未讲完的神话故事。
“由于拒绝了求爱的女子,导致她的香消玉殒,众神愤怒,决定惩罚他。纳西索斯在某一日漫步于林间,走到湖旁俯身喝水时,现水下有一个无与伦比的美丽少年正在看着他,
而那时的他并不知道看到的就是自己的影子。他对水里的少年深爱不移,并因寻求所爱溺水而亡,出于同情,众神让他的身体化作了一朵晶莹剔透的水仙花,”
她的声音很轻,抚摸着鱼尾上的伤痕,轻轻地说,“这就是纳西索斯的故事。”
“这个故事听起来不美好。”人鱼开口,嗓音又轻又哑。
尖锐的角质刺在瓷砖上抓出一道道深刻的痕迹,压抑着想要让她哭出来的冲动。
她的嗓音又轻又软,落在耳畔,如羽毛滑过脊髓,难耐又深刻。
如果哭出来,一定很好听吧?
人鱼沉浸在这种复杂的感受中,缓慢地说,“为什么别人爱慕他,就一定要他有所回应?”
“你说得对。”
唐柔赞同,颇为怜惜地捧起他垂在浴缸外鱼尾,小心翼翼的放在自己腿上。
“古希腊故事中的神,其实就是被神化了的人,讲的并非神性,而是人性。
他们与人一样存在喜怒哀乐,勇敢猜忌善妒等各种各样的品质,所以某种意义上他们和人一样自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