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怔怔的,一副丢了魂的样子。
“柔、来找过我……?”
“不然呢?”唐柔将神色恍惚的少年拉到水舱旁,“快点进去泡着,皮肤都干了。”
少年转头看她,眼中有失而复得的狂喜,也有懊悔,更多的,是一种扭曲阴沉,与他乖巧模样极不相称的恨意。
唐柔愣了愣,再看过去时,那种复杂的情绪在他脸上消失了,变成了一种温柔绵密的爱意。
“柔,你是要我的,对吗?”
他的眼睛亮亮的,紧紧盯住她。……
他的眼睛亮亮的,紧紧盯住她。
唐柔觉得海兔子处处透着怪异,但还是耐心地回答,“当然,只要你愿意,随时可以过来找我。”
这是多么巨大的纵容。
饲主一定也很爱他!
“柔,我也……”
少年眼中浓稠到可以将人溺毙的爱意扭曲一瞬,扑过去拥抱住她。
“我也,爱你……”
双臂藤蔓一样勾着她的脖子,急切地抬高身体,隔着粗粝挺括的制服面料,不留一丝缝隙的贴着她的身体。
想要将他的光拉进沼泽。
想被她融化。
想要……把她藏起来。
也藏在地下那种小房子里,只能对他哭,对他笑。
想把她藏进只有自己知道的地方,谁也不能分享她。
……他后悔了。
他怎么那么简单的就让那个人死掉了。
他应该让他活着的。
死亡是恩赐,活着才是惩罚。
……
半透明的巨大水母所有的飘带都贴在透明的玻璃壁上,将自己盘成了一朵硕大的花。
唐柔将几次三番想从水舱里爬出来的漂亮少年按回去,舱盖合上,才得空走到玻璃壁前跟水母打了打招呼。
柔软的飘带贴着玻璃,似乎在隔空触摸她的手指。
唐柔走到哪,他就跟着飘到哪,柔美的丝带始终在玻璃上描绘着她的轮廓,每一下都充满深深的思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