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時書不想猜,他甚至不想跟傅驚別有任何互動。他怏怏不樂地撐著自己的頭,問:「什麼」
傅驚別從公文包里拿出一份合同,剛要遞給孟時書,伸出去一半的手卻突然停在了空中。
他定定看著孟時書,問:「你永遠都不會離開我的,對嗎」
如果是平常,孟時書早就毫不客氣地譏諷回去了,但今天不知道怎麼了,他硬是從傅驚別眼裡看出了那麼點不一樣,好像將要發生什麼重要的事似的,讓他不敢再出言挑釁。
但違心的話也並不那麼容易說出口,孟時書斟酌了一會兒,才選了個自認為不會出錯的答案:「誰知道呢。」
「你不會離開我的。」傅驚別替他回答了,聲音裡帶著自信的篤定,以及從來沒有在上位者身上出現過的卑微哀求。
孟時書不知道他要幹什麼,只覺得傅驚別今天這個狀態非常不對勁。
心裡的不安越來越放大,就在孟時書驚疑不定的時候,忽然又聽見傅驚別問:「你還愛我嗎」
他不該問的,這麼幾個月孟時書的態度明確,但凡還有一點愛,他都不會這麼對傅驚別。
但他還是問了,且又搶在孟時書回答之前把問題細化一遍:「如果我沒有騙過你,沒有之前發生過的那些人,你還愛我嗎」
孟時書不解地問:「現在說這個還有意義嗎」
拋下別的不說,他最一開始喜歡上的傅驚別的樣子就是對方裝出來的,現在再去清算愛恨沒有任何意義,他們從一開始的相遇就是算計和利用,又怎麼能去碰瓷「愛」這種純粹的感情
傅驚別被他眼裡的漠不關心和嘲諷刺痛,卻自顧自地說:「你還是愛我的吧不然離開這半年你為什麼一個人都不接受對你示好的人不少,但是你從來沒跟他們有過逾矩,那不就是……」
「你想多了。」
孟時書沒忍住打斷了他的話,「我不找別人是因為不想找,我先是一個獨立生存的人,而不是沒有伴侶就活不下去的菟絲子,我為什麼一定要找另一半我的人生意義是靠這個實現的嗎人生前二十幾年一直單著是為什麼因為你在胚胎里就喜歡上誰了給他守身如玉嗎」
這番話過於犀利,傅驚別無法反駁,頓了頓才像自我安慰似的開口:「你能接受我卻不能接受他們,我跟他們總還是有點不一樣的吧」
奇怪,太奇怪了。
傅驚別向來雷厲風行,今天回來這麼久了都還沒有進入正題,而是一個勁地在這跟他掰扯愛恨,這實在跟他平時的行事作風不太相符。
他剛要開口,卻被傅驚別捂住了嘴,男人眼裡帶著小心和瘋狂:「算了,你別說了,好像也不重要。」
孟時書:
傅驚別終於把手上的合同拿了出來,a4的紙裝訂成冊,一式兩份,他直接翻到最後一頁,孟時書看到其中一方簽了傅驚別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