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待她妹妹生下的三皇子也这样吗?”
“不,她待三皇兄倒是极好,她将三皇兄视作未来的希望,想着在他继位后,好好地当皇太后。晴妃怯懦,极怕这个姐姐,到时哪怕是有两宫太后,也是由这个姐姐说了算。但二皇兄的生母淳贵妃却是个争强好胜的妇人,若二皇兄继位,皇后的日子怕是不好过。”
萧洛想了想,又问:“皇后真的无法生育吗?”
“是的。”
“是因为给皇上挡刀才这样的吗?”
梁戚瑀轻笑一声,“少听信这种市井之言,皇后是因为身体不好,总是怀孕没多久就小产才无法生育的。”
“那皇上怎么如此敬重皇后呢?”
“父皇登基靖勇公爵有极大的功劳,父皇因此才将靖勇公爵的长女立为皇后。且父皇仁厚,古来多少飞鸟尽良弓藏之事,可父皇却是信守了当初的承诺,善待靖勇公爵一家。”
萧洛琢磨了一下宫中形势,大皇子和五皇子已夭折,四皇子亦体弱,泡在汤药中长大,除了好好保命之外,无力再做其他事,剩下的就是从小斗到大的二皇子和三皇子,还有始终当透明人的六皇子。无论是二皇子还是三皇子,其母的家族都极其显赫,而梁戚瑀的母亲,只是一个小文官的女儿,护不住他,又早逝,他亦是不得不才采取回避的方式,躲过两位皇子的锋芒。
萧洛双手抱着梁戚瑀一边手臂,靠着他的肩膀,“阿瑀,在这样的家里长大真是苦了你了。”
梁戚瑀摸摸萧洛的脑袋,“以后就不苦了。”
萧洛想自己将他拖下水,实属是给他带来了许多未知的危险,不由得叹道:“如何不苦?你以前是个富贵闲人,如今要无盔无甲地去接他们的真刀真枪,可不是更苦了。”
“洛洛莫怕,没有你想的这般危险,那些名声大的世家中人不是你拜的神佛,他们皆是上一代的老人了,已年迈,没几日好活了。向来权势在不得不迭代之时,最易生变,受到长辈庇荫的后辈子孙们,其能力手腕万不及长辈之一二是常事。洛洛,你信我,我于局外看去,只有心中不乱即可找到他们的破绽。”
萧洛笑笑,伸手轻拍梁戚瑀胸口,“好,不乱,我给你护着你的心。”
梁戚瑀低头用侧脸蹭蹭萧洛的额发,“你这是在添乱。”
至日上中天,两人打算启程离开明净寺,梁戚瑀煞有介事地作揖,恭敬地问道:“萧姑娘可否赏脸同在下一起用午膳?”
“六皇子盛情,小女怎敢推拒。”
梁戚瑀带萧洛去了另一家酒楼,潇竹轩,是一家素菜馆,开在明净寺旁,专供到寺庙上香的香客们食宿。
环境优美雅致,处处是竹,座位旁还有溪水绕行,极尽诗情画意之能。
菜品亦好,萧洛吃得十分满足。
可吃到最后,伙计突然端来两碗杏仁甜汤,还没放上桌,萧洛一闻到那味道就低头:“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