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丝青白色自地面上缓缓升起,带给天地间一片光明。战马之嘶鸣渐渐停歇,唯有一阵阵丧亲丧友的哀嚎萦绕耳畔,久久不息。
夜凝紫意识迷糊,最后只记得她被兄长背着离了战场,便一下子昏睡了两天一夜。
醒来时夜凝紫环顾四周,见得自己正身处一个干净的房间之中。
黄昏昏暗之光映在梳妆台前的镜子上,将那一片黄光映在房中,显得房中一片昏黄。
房中摆设不多唯有一个柜子,一张桌子,桌上摆着几盏茶水。
夜凝紫见房中无人,便将手臂撑在身后欲起身,忽觉小腹一阵疼痛,胸中又是一番血涌,便有一小口血从口中滴落而出。
夜凝紫一垂眸,轻轻抚了抚腹中刺伤,便又是一阵疼痛。
屋外人似乎听到了动静,便嚷着将夜玉龙叫了来。
夜玉龙一进门便见小妹面色苍白,嘴唇无色,嘴角一片殷红,便心疼得掉起泪来。
“哥,此战胜否?”夜凝紫心里一直压着这事儿,一直未有释怀。
只见夜玉龙深深点了点头,一面抹着眼泪,一面数落着他这不听话顽固的小妹。
“小妹呀,都这样了还操心这些做甚?你知不知道那日你有多吓人,浑身都是血。当时哥想着若是你有个三长两短哥可怎么活呀~啊呀呀~~我的小妹呀。”
夜凝紫对着她这兄长终是无可奈何,便轻轻抚了抚他额角,叫他不必担忧。
她这大哥在战场上英勇无畏,偏偏到了她这儿便畏手畏脚,生怕自己做了什么惹了小妹不快。
此时,孙山闻讯赶来,见了夜凝紫便一下子朝着她跪了下来。
“孙某代表着乡亲们叩谢阿紫姑娘!”话音未落,他便一个响头磕了下去。
夜玉龙不待他再嗑一次,便一下子将他拉起。
“先生不必如此,我也是安国人,也会想要守护家乡。”夜凝紫缓缓道。
可孙山此刻却长叹一声,凝眸看向大地。
“唉,可惜此刻那儿还有家呀,安国又何存啊!”
夜凝紫眼神中闪过一丝光亮,道:“先生此言差矣,尽管北方人总戏称她一声“南安”,可你我皆知,安国尚存,只要有一息尚存,安国便不会抛弃尔等,总会有人护着你们的。”
孙山看向窗外大地,看着落日缓缓遁入山中,天地间便是一片辉煌。
“但愿罢。”
惟愿南边的朝廷有一日会想起他们,收复失地,恢复河山。
惟愿乡亲们能回归男耕女织,安乐祥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