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辞宁后悔自己多余问这一句。
他酸溜溜道:“真是一段佳话,还真是情深不寿,慧极必伤。”
“你这样的摆在后宫里,家宅不宁啊。”萧玉融险些笑倒。
崔辞宁气得背过身去。
萧玉融知道他最好哄,哎了一声。
“怎么了?”崔辞宁顿时紧张起来,又转回来跪到萧玉融身边,“是不是我刚刚太过了没收着力道,伤到你了?”
萧玉融压下唇角隐秘的笑意,娇懒地半抬起一只眼睛,“我现在腰酸背痛的,没空去管兵部那些破事儿了怎么办?”
兵部成日里喊着要涨军饷,都没打仗涨什么涨?
平日里她是扮赤脸一顿痛骂,由李尧止扮白脸游说,威逼利诱。
现在崔辞宁来了,可以有个更凶神恶煞地去磋磨他们一顿了。
毕竟她这个做君主的,也不好一直打击他们不是?偶尔也得扮扮白脸,好让他们感激涕零一下。
“好好好。”崔辞宁拨开萧玉融汗湿的额,“你歇歇,我去替你收拾。”
萧玉融派遣人去干活,自己支着脑袋侧靠在隐囊上,感慨道:“无事小神仙啊。”
萧玉融是快活了,另一头对崔辞宁到来有另外看法。
寒冬腊月,冰封雪盖,宫里除了萧玉融的寝宫以外,只有白虎殿是花影重重,花枝逶迤横斜,馥郁芬芳。
柳品珏有种花喂鱼的逸致,还被萧玉融嘲笑过他该归隐山林,但当个隐士也该是天底下最有野心的隐士。
然后就被柳品珏凉凉地瞥了一眼。
崔辞宁记得柳品珏前世就在宫廷里种花,王伏宣那时候讽刺地说这些都是种给萧玉融看的。
哪怕是亡魂。
前世如此,今生也不例外。
不过崔辞宁没怎么去过白虎殿,他倒是听说萧玉融经常跟李尧止和公主府幕僚那几个去那赏花。
他听了都快笑掉牙,柳品珏种半天花是为他人做嫁衣。
王伏宣跟王婉茹兄妹一路扶花分柳,走过繁花拥簇。
王婉茹稍后王伏宣一步,纵使王家珍珠如土金如铁,白玉为堂金作马,富贵无比,也难得为这样的景色震惊一下。
瞧瞧人家,多会讨陛下欢心。
再看看自家老哥……
“你是当了女官以后,胆子一日比一日更肥。”王伏宣凉凉地扫了她一眼,“有什么话就说什么话。”
王婉茹确实胆子肥了,王婉茹啧了一声:“你这样迟早招陛下厌弃。”
“管不住嘴以后干脆别说话了。”王伏宣目光更凉了。
阴影还是阴影。
就算王婉茹胆子肥了,也还是比较从心。
她安静了片刻,还是忍不住说:“三哥,我们到底还是都姓王,你放心,就算你有一天招了陛下厌弃,有我在陛下也不会弃了王氏。”
这作大死的话让王伏宣眉心一跳。
“你从哪学的后宫做派?仿佛前朝后宫瓜葛着,我是什么后妃一样。”他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