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瑞丝!”这可是个绝好的消息。凯瑞丝是信得过的。格温达的精神益发振奋了。
“对,她就是现任的女副院长,”哈里说,“一个非常果断的女子。”
“我知道。”
“她想有人耕她的地,这样才能让姐妹们吃饱肚子,而且她不听借口。”
“在奥特罕比有房子给雇工们住吗?还是带着家口的?”
“多的是。不幸啊,我们在黑死病里死的人太多啦。”
“你就在这儿的西南方?”
“走向南的大路到贝特福德,然后再沿奥特罕河向上游走。”
格温达又小心起来了。“我不打算去。”她连忙说。
“啊。那是当然。”其实他并不信她的话。
“我真的是替一个朋友打听的。”她转身走了。
“好吧,告诉你的朋友尽量早来——我们还有春耕和播种等着干完呢。”
“好的。”
她觉得有点晕眩,像是喝了一大口烈酒。一天两便士——给凯瑞丝干活——离拉尔夫、珀金和风骚的安妮特有好多英里远!简直是梦。
她回来坐到伍尔夫里克身边。“你都听见了?”她问他。
“听见了。”他说。他指着小店门口站着的一个人影。“他也听见了。”
格温达看过去。那是她父亲。
“把那匹马套上缰。”在下午过半时,内特对伍尔夫里克说。
“该回家了。”
伍尔夫里克说:“我们得要这一星期来的工钱了。”
“你们会像往常一样在星期六拿到工钱,”内特不容商量地说,“别废话了。”
伍尔夫里克并没有向马匹走去。“我要麻烦你今天就给我钱,”他坚持着,“我知道你有钱,你把木头都卖光了。”
内特转过身来,直瞪着他。“你为什么要早拿钱?”他气哼哼地说。
“因为我今晚不和你回韦格利了。”
内特这时吃了一惊:“为什么不?”
格温达答话了。“我们要到梅尔库姆去。”她说。
“什么?”内特勃然大怒,“你这种人到梅尔库姆去是没有事情的。”
“我们遇到一个渔夫,他需要人手,一天给两便士。”格温达早编好了这个故事,以防引人嗅出气味。
伍尔夫里克补充说:“向拉尔夫老爷致意,愿上帝在将来与他同在。”
格温达又找补说:“不过我们可不愿再见到他了。”她说这话时就为了听听那甜美的
句子:再也不见拉尔夫了。
内特气恼地说:“他可能不希望你们走的!”
“我们不是农奴,我们又没地。拉尔夫禁止不了我们。”
“你是农奴的儿子。”内特对伍尔夫里克说。
“可拉尔夫不承认我有继承权,”伍尔夫里克答道,“他如今没法要求我效忠了。”
“一个穷人要坚持自己的权利可是件危险的事。”
“那倒是,”伍尔夫里克承认说,“不过我反正要这么做的。”
内特受挫了。“你会听到更多的这种话的。”他说。
“你要我把马拴到车上吗?”
内特一脸苦相。他本人做不来这种事。由于驼背,他干复杂的体力活都有困难,何况那匹马比他还高。“好吧,当然。”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