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只猫待在它们的卧房里晒太阳,因为卧房里有一扇很大的飘窗,几只猫会爬到飘床上挨在一起咸鱼躺,听见二楼传来人走动的动静,而且声音也熟悉,小云朵最先支出头,之后它旁边一只个头最小的橘猫从猫堆里抢先跳了出去,发出猫叫声。
小元旦见了这些猫,十分高兴,眼睛充满好奇。
一群猫见曲霍炎怀里多抱了团东西,也兴趣满满,绕着曲霍炎转,好奇他抱的什么。
出于安全考虑,曲霍炎没把小元旦抱得太低,也没让几只猫跟他直接接触到。
越看那些猫,小元旦兴致越高,忽地大笑起来,声音奶奶的,很清脆,充斥着整幢别墅二楼。
自此南山公馆多了一个新生命的欢笑与哭闹。
现在对于江凝而言是坐月子时期,这个时期不比怀孕的时候轻松,也很关键。
民间都说,月子坐不好,会留下很多后遗症,因此曲霍炎只让江凝给小元旦喂奶,其他事情都不让她做,尿片都是曲霍炎亲自来换,或者交由吴英处理,晚上宝宝的哄睡也是曲霍炎负责,有时候半夜小元旦哭闹,都是曲霍炎在那忙前忙后,江凝只是躺在床上瞧着。在很多事情上,她这个做妈妈的,还没有曲霍炎这个父亲娴熟,比如给小元旦换衣服和纸尿片,还有冲奶粉,刚出院那几天,晚上江凝想起夜上厕所的时候,腹部的刀口有些扯着,她不太能起得来,也是曲霍炎抱她去上厕所。
吴英看曲霍炎黑眼圈都熬出来了,提议她可以来做月嫂,以后小元旦跟她睡,但是曲霍炎不同意,他并不觉得做这些事情累,而是乐在其中。
将吴英惊讶得不行,因为她还没见过哪个父亲耐心这么好的,有那个条件都是让月嫂代替,当初曲霍炎生下来的时候就是这样,当时家里除了她,陈柔萍还请了两个月嫂,外加两个住家的私人小护士,这期间曲霍炎的父亲曲任风基本都在外面忙,很少着家,那时候正好在外面出差,等曲霍炎要满月了他才回来。
“累不累?曲爸爸。”某天夜里,刚把小家伙哄睡着,江凝扯过曲霍炎的袖子问。
他们中间躺着一团肉乎乎的小婴儿,他撅着小屁股侧睡着,露出的半边脸肉鼓鼓又粉红,像水蜜桃,身穿一套纯棉的蓝色小衣服,圆圆的头已经长出不少头发,脸朝向江凝胸部的位置,白皙小手揪着江凝的衣服,睡得正香。
曲霍炎抬手捏了下江凝的脸,“累什么,现在我伺候这臭小子,以后他也会伺候我。”
江凝笑了声,“等他长大,还有很久呢。”
“不着急。”曲霍炎目光落到中间的小肉团身上。
带孩子这事,说不累是假的,但是这样的累,跟江凝怀胎十月比起来,能算什么。
小元旦是她跟他的孩子,是他们的骨肉,是他们爱的结晶。
这孩子的样貌,还长得跟江凝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曲霍炎每看他一眼,对江凝的爱意都会浓一分。
“你总不能一直做全职奶爸吧。”江凝说:“什么时候回公司忙?”
“其实家里有吴姨还有好几个女佣,有她们帮我分担就够了。”
曲霍炎指骨卷着一绺江凝的乌发,声音沉厚:“等你坐完月子。”
如今已经二十多天了,还剩下几天,江凝便没说什么了,点点头。
“那睡觉吧,曲爸爸。”江凝说。
她现在总爱这么喊他,曲霍炎扯了下唇,“喊什么曲爸爸,叫老公。”
江凝还挺乖的,出声:“老公。”
自从有了孩子后,她身上的清冷少了许多,多了他想看到的那种柔软感,还有对他的依赖感。
“好,老婆晚安。”曲霍炎挨近亲江凝的脸。
说来有了孩子,也有不好的地方。
小元旦横在他们中间,跟个小灯泡一样,他没办法跟以前一样肆无忌惮抱江凝,更不用说肆无忌惮地亲她。
浅啄了两口,热意便抽离开。
江凝早就困了,被曲霍炎亲晚,她浓密卷翘的睫毛就覆盖而下,侧躺着朝向小元旦和曲霍炎那边,安心睡去。
曲霍炎还没闭眼,他欣赏了会母子俩的睡相,才阖上眼皮。
这月子坐了四十二天之久,并不是预想中的一个月,因为江凝正值深秋生产,小元旦出生那天十月二十四日,天蝎座的第一天,外面枫树最红艳的时刻,天气转凉,到十一月底,下了燕城第一场初雪,曲霍炎便让江凝这个月子坐足四十二天才让她出一趟门的,也到这个时候,他才重新接手公司的事务,亲朋好友也是等江凝出月子后才来探望她。
因为民间有这么个说法,坐月子期间,不宜外人来探望产妇,一来有一些迷信的原因在里面,二来是这个期间产妇身体在恢复期,闭门养身体更为重要,曲霍炎遵守严格,照着民间的这些老规矩做,一点不像年轻那会什么都不忌,散漫随意。
这便差点把早就想来看萌宝的孟依紫憋坏了,她除了江凝产生的那一天去医院看过孩子,之后只看过小元旦照片,一眼没再得亲眼见小元旦一眼,这江凝一坐完月子,她便带了大包小包的东西前往南山公馆,原想拉着曲烨青一道来的,但是这几天他正好飞国外去了,她等不了他回来再一道来看望江凝和宝宝,就自己先跑来南山公馆了。
“小宝贝,姨姨想死你了!”见了小元旦,孟依紫往小元旦的水蜜桃小脸上连亲了好几口。
小元旦胆子很大,也不认生,虽然算是第一次见到孟依紫,一双黑亮的大眼睛带着疑惑和好奇看了她一会,竟是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