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依旧冷清淡漠的前夫,但时下却比平日多了些浅浅的笑意。
苏蕴还是有些不习惯面上含笑的顾时行。
带着好奇地拆开了信,再伸手把里边的东西取了出来,当看到一小叠银票的时候,杏眸一睁,惊得忙把银票塞入了信中,抬起惊诧的眼眸看向顾时行。
顾时行道“这段时日,不仅你小娘要离府,且你也要出嫁,要准备的东西还有许多。”顿了一下,他看向她惊诧之色,道“你我本是夫妻,不过是再成一次亲,不用生分。”
苏蕴缓了过来,微眯眼眸看了眼他,小声道“世子可真大的手笔。”
说着,还是把信在桌面上推了回去,道“我手上还有些银子,况且小娘离府后,父亲也允了一处宅子和一些财产,暂且用不到这些。”
听到这话,顾时行的眉头轻蹙“你手上的银子,可是那胭脂铺子挣的”
听到这,苏蕴微微眯起杏眸,把自己之前的疑惑问了出来“世子怎知道我有个胭脂铺子的又怎知”顿了一下,到底没有把那句又怎知是洛家兄妹在给她打理的话。
顾时行定定地看着她,沉默了两息,开了口“我觉得我说了实话,你会生气。”
他的这一句话,让苏蕴心底有了答案,确定了不是嫡兄告诉他的,而是他自己查的。
苏蕴小瞪了他一眼,但到底没有生气。转过了脸,低头看向湖中鱼群,道“小娘能从苏家脱离,总归是欠了你一个很大的人情。以前的事情,我就不与你计较了。”
倾斜的日光透过稀疏的枝叶,细碎落在了亭子中,也有几缕柔和的日光也落到了苏蕴的身上,显得她很是娴静通透,眉宇之间也没有了任何忧愁。
虽不想打破这份宁静,但顾时行还是开了口“往后,你还会因胭脂铺子的事情,要与那姓洛的进士有所交集”
听到这话,苏蕴微颦秀眉,收回目光转而看了眼他,两息后,唤了声“顾世子。”
顾时行蹙眉,眸色多了几分深沉,如实道“我不大喜欢那姓洛的进士,个中原因,你约莫也是知道。”
便是与姓洛的并无交集,但顾时行也清楚,他对自己的妻子有男女之情的心思,不然也不会提出假成亲来避开梁邕的纠缠。
他不过是想抓住这个机会,顾时行岂会看不出来
苏蕴闻言,轻笑了一声。
她怎会不知道个中有什么原因,她心里也是有分寸的。那日洛明宴说了那样的话,她也不可能再去见他了。
苏蕴缓和了神色,很是认真的道“我今日之后,不会再与他私下见面,也不会再有往来。而铺子是我应下他妹妹的,所以依旧是他妹妹来打理,与之交接的也是初意。”
往后她要大理偌大的一个侯府,又怎么能打理得过来一个铺子再者她也想慢慢地培养初意,往后逐渐积攒的私产也好交由初意来打理。
顾时行轻点了点头,没有再说洛明宴的事,只提醒道“还有你那四姐姐,小心些。尽管没有人从旁撺掇,但难免会起了坏心思。”
苏蕴点头,应“母亲会看好的,自然,我也会小心,世子也不用太担心。”
顾时行“嗯”了一声后,看向苏蕴,斟酌了一下,唤了声“阿蕴。”
顾时行忽然喊了苏蕴一声,她抬眸看他“嗯”了一声,不明所以。
顾时行开口“无人的时候,还是喊我夫君吧。”
苏蕴闻言,忽然对他粲然一笑,好似给对方真要喊出来的感觉。但下一瞬,红唇微启,说“想得美。”
苏蕴明白,顾时行不想她小心翼翼,客客气气地与他相处,所以她也就随心了些。总归还要做一辈子夫妻的,随心随性些也好,不然这下半辈子的日子该怎么过
虽然没能如愿,但顾时行的心情也因苏蕴的态度而畅快了一些。
二人在亭中坐了好一会,顾时行到底没有让她继续收下银票。
收起来后,说道“日后总归也是你来管,早些晚些都一样。”
待顾时行收起了银票,苏蕴问他“对了,嫡兄与我都有一事想不明白,你能不能解答一下”
顾时行点头“你问。”
苏蕴脸上略有疑惑“你到底是用了什么样的法子,竟能让你母亲在短短一会而就接受了你在殿上对我”话到这,苏蕴还是露出了些许不自在,轻咳了两声才把那几个字说了出来“表明爱意的行径。”
“而且,不过就短短的几日,怎就如此迫切的上门提亲”
苏蕴想了很久,都想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但能确定的是,顾时行早早之前就已经铺垫好了,不然顾夫人也不可能接受得这么快。
顾时行一时沉默,看了眼她,略微思索了一会后,才开了口“我觉得,这事还是在成婚之后再与你说比较恰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