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我的话去做。”
(听我说。我是名叫该隐的变色龙,能教会你许多我不愿教你的东西。但是我现在必须教。我能够改变我的颜色,适应森林中的任何背景。我能够闻风而变,我能够通过天然和人造热带森林找到我的道路。阿尔伐、布拉伏、查理、德尔塔德尔塔代表查理,而查理代表该隐。我是查理,我是死亡。我必须告诉你我是谁,那时就会失去你。)
“亲爱的,怎么啦?”
“什么?”
“你在瞧着我,你的呼吸都停了,你没什么不舒服吧?”
“很抱歉,”他说,转过头去,又开始了呼吸“我在想我们的步骤,等我们到了那里,我会比较清楚地知道我们该怎么做。”
小旅馆到了。那里有一块停车场,右边围着栏杆,一个吃饭迟的客人从前面格子框架的入口处走出来。伯恩在位子上向前靠去。
“让我们在停车场里面下车。如果你不介意的话。”他吩咐道,对这离奇的要求不加任何解释。
“当然可以,先生。”司机说,一面点一点头,然后耸了耸肩。他的动作说明他的乘客实在是小心谨慎的一对。雨已经小了,又成了濛濛细雨。出租汽车开走了。伯恩和玛丽在旅馆边上树荫底下一直等到它消失。贾森把衣箱放在潮湿的地面上:“在这里等我。”他说。
“你到哪里去?”
“打电话要辆出租汽车。”
第二辆出租汽车把他们带到红山。司机对于这对板着脸孔的夫妇毫不在意。显然是从外省来的,也许在寻找便宜些的住处。假如什么时候他拿起一份报纸,看到一幅与苏黎世凶杀及盗窃案有关的法裔加拿大女人的照片,他也不会想到现在坐在他后座上的妇人。
库安旅馆名不符实。它不是座落在乡村幽静角落里的古怪有趣的乡村旅馆。相反,它距离公路不到四分之一英里,是幢单调的两层楼房。如有什么特点,那么它只能使人们想到全世界到处都把郊区景色弄得不伦不类的汽车旅馆。从服务上说顾客可以隐瞒真实姓名。旅馆的几十种服务中最出色的莫过于假姓名的旅客登记了。
于是他们用假姓名登记了,一间塑料装修的房间,里面凡是价值二十法郎以上的用具都用螺栓固定在地板上或者钉在喷漆胶木上。但是这地方有一个有益的特点:门厅里有台制冰机,他们知道它在运转,因为听得见它的声音。即使关上了门。
“行了,谁会给我们发信息呢?”伯恩问,站在那里转动着手里的一杯威士忌。
“如果我知道,我就去同他们接触了。”她说,坐在小书桌前面,椅子转过来,两腿交叉,目光注视着他“它可能同你为什么要逃走有关。”
“如果是这样,一定是圈套。”
“决不是圈套。象伏尔特阿芙尔那样的人决不会去适应圈套的要求。”
“我不愿那么肯定,”伯恩走到唯一的扶手椅前坐下“康尼希这么干了。在接待室里他就已经注意我。”
“他是个受贿赂的走卒,不是银行的高级职员。他自己单独行动。阿芙尔不能。”
贾森抬起头来:“这话什么意思?”
“阿芙尔的发言必须他的上级批准,必须以银行的名义发表。”
“如果你这么有把握,那么让我们给苏黎世打个电话。”
“他们不愿意这样。不是答复不了,就是不能答复。阿芙尔的最后一句话是说进一步的情况他们无可奉告。这是说给所有人听的,那也是信息的一部分,要我们找别人联系。”
伯恩喝了一口,他需要酒,因为时候快到了。他开始讲一个名叫该隐的刺客的故事:“那么我们回到谁身上呢?”他说“回到那个圈套上吧。”
“你知道是谁,是不是?”玛丽伸手去拿桌上的香烟“所以你要逃走,不是么?”
“对两个问题的答复都是肯定的。”(时刻已到。发信息的是卡洛斯,我是该隐,你必须离开我,我必须失去你。但首先是苏黎世,而且你必须明白。)“那篇报道登在报上是为了要找到我。”
“在这一点上我不愿同你争论。”她插嘴说,她的插话使他感到惊讶“我想过了,他们知道证据是假的——假到荒谬可笑的地步。苏黎世警方十分期望我现在和加拿大大使馆接触——”玛丽停顿了一下,没有点燃的香烟捏在手里“我的上帝,贾森,那就是他们要我们做的!”
“谁要我们去做?”
“发给我们信息的那个人。他们知道,除了打电话给大使馆,取得加拿大政府的保护,我别无其它选择。我没有想到这一点,因为我已经同大使馆讲过话。同那个叫什么来着——那个丹尼斯考勃利尔。然而他绝对没有什么可以告诉我的。他只是按我要求他的做了,别无其它。但那是昨天,不是今天,不是今夜。”玛丽开始向床边的电话机走去。
伯恩很快从椅子上站起来拦住她,抓住她的手臂:“别打!”他坚决地说。
“为什么不?”
“因为你弄错了。”
“我是对的,贾森!让我证实给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