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蒙不由笑了,来到床沿坐下。
两人互不言语,屋子里顿时静下来。唯有两颗年轻的心,在噗噗跳。乌蒙偷看纤云:个子比燕草略高,显得更加瘦细。鸭蛋脸面,红扑扑中透出一股黝黑,更显出农家少女的风韵。
“真的很漂亮啊!”乌蒙心里暗自赞叹。
“这几天,忙啥呢?”纤云低声说。
乌蒙正看着纤云呆,没想到纤云主动和自己说话。纤云说的声音又低,乌蒙没有听清,不由支吾起来。
“咋,不能说?”
纤云先占领了主动,尽管仍是羞涩满面。
“这有啥不能说的。大学没考上,地里的活又不会干,只能在家玩呗。”乌蒙说。
“那你想玩一辈子吗?”纤云看着乌蒙,问。
“那咋办?我很笨,啥也学不会。”乌蒙说。
“笨还考上高中?你姥姥家的博升,不就没考上?”
“你和博升同学?”乌蒙问。
“我和他妹妹博菱一个班。”纤云说。
咳,相亲就是这么回事!几句话后,紧张、羞涩、沉默,全消失了。年轻人的特点,毫无隐瞒地展露出来。
“常和你在一起的,就是燕草吧?”纤云问。
尽管纤云轻描淡写,可乌蒙的脸,蓦然红到了脖根。心也砰砰乱跳起来,就像一个贼,被人当场捉住。
“这么说,你知道我和燕草的事?”乌蒙站起来,像下了很大决心似的,问。
既然她已经知道了,尴尬也没用,倒不如摊牌。
纤云看着乌蒙,说:“博菱和我说的。”
“我们从小学一年级,就同桌。那个时候,我们就恋爱了。”乌蒙说。
纤云紧张的脸缓和下来,露出微笑,说:“一年级你们就谈恋爱,你们成熟的可真早。”
“对啊,我曾经过誓:生是她的人,死是她的鬼。”乌蒙认真地说。
纤云扑哧笑了。
“咋了?”乌蒙诧异地看着纤云。
纤云又羞红了脸,说:“说反了。这句话应该是燕草对你说。”
“为啥?”乌蒙奇怪地问。
“燕草是要嫁到你家去的,死后也是要埋到你家老坟去的。所以才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纤云解释着。
“你懂啥呀?我们这是梁山伯与祝英台,生不分离,死也不分离。”乌蒙狡辩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