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舅呢?”乌蒙问。
“你是老七?我是你大妗子。”采食说。
乌蒙、万娜连忙喊大妗子。从屋里出来一个高个子男人,六十多岁的年纪。穿着一身黑粗布衣裳,黑粗布鞋。满脸的皱纹,像道道沟壑。
“吃饭了没有?”鸣强问。
“没吃。我娘说对门的饽饽好吃,我想尝尝。”乌蒙说。
鸣强过来帮万娜,采食过来帮乌蒙,把黄裱纸解下来,放到西屋里。
“万勤家的?”采食问。
“是呢。”乌蒙说。
“她是燕草?”采食问。
“她是万娜,也是我的同学。我没时间,就她来送。我和我那个娘住一起了。大学没考上,我娘就让我照顾我娘。”乌蒙说。
鸣强哈哈笑了起来,说:“你说这话,也就咱自家人明白。外人听了,都不知道你照顾谁。”
乌蒙、万娜也笑了起来。
鸣强让两人进屋喝水,乌蒙不肯。采食进屋,拿出二十一块钱来,交给乌蒙,说:“后天,再送这些来。”
“不是两天送十捆吗?”乌蒙疑惑地问。
“七月七快到了,烧纸的多。过了七月七,一天也就买三五捆。”鸣强说。
“那下次我不来的时候,就让万娜带个人来。”乌蒙说。
“行啊。”采食说。
乌蒙把二十一元钱交给万娜,便与鸣强、采食告辞,来到对面的饽饽房,按照月英说的吃饭。
“后天你有事?”万娜问。
“没事啊!可我想让能顾陪你来。记住:我娘说了,黄裱纸的利润很薄,不能在大舅家吃饭。”乌蒙说。
万娜点点头,说:“可我心里,还是希望你来。”
“卖桃赔了钱,能顾的心里一定很难过。你们两个卖黄裱,虽然挣得少,但不赔钱。慢慢攒钱,让能顾把他三叔的钱还了。”乌蒙说。
万娜会意地点点头。
初次做生意,就挣了一元钱,两人开心得很。此刻,若直奔小咸村渡口,怕是赶不上渡船。保险起见,两人奔庸河跃进桥而来。
来到庸河跃进桥。在桥边,有一男子在卖鱼。见乌蒙、万娜走来,便把两人喊住。
“快黑天了,赔本卖了。这有十多斤鱼呢,五毛钱。”卖鱼人说。
“十斤鱼要五毛,你抢钱啊?一看你这人就不实在,不买。”万娜说。
“你多钱买?”卖鱼人见万娜推车走,连忙问。
“连筐两毛。愿卖我们就捎着,不愿意我们就走。”万娜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