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反應過來後,她眼睛都瞪大了:「斯、珩,你瘋了?」
「莊靜檀,你也會害怕嗎?」
斯珩聲音輕得好像沒有重量。
她背靠著籠門,斯珩站在她身前,寬闊的肩背將她籠罩的結結實實。
他背對著斯坦,莊靜檀知道野獸特性,根本沒空看他,目光越過斯珩肩頭,一直緊緊盯著那隻猛獸。
在籠子外,她可以叫斯坦。
在籠子裡,它就只是老虎而已。
「這就是我這三百零八天來的感受。」
斯珩說。
這句話說得如此平靜,靜到極致,卻能從這清淡的痛苦裡擠榨出心尖血滴。
莊靜檀也不看老虎了,盯著他微微發愣。
「你床頭的書總換。最後一段時間,你總放的那本書,名字里有遺書兩個字。那是你想跟我說的話嗎?可為什麼,你不給我說話的機會呢?」
斯珩抬手,掌心合扣住她下頜。
「你只是判我死刑。就這樣。」
他俯身,用額頭輕碰了碰她的額際。
「莊靜檀,你可以提出一切要求。你想要什麼樣的生活,都可以。但別再這樣了。我真的會死。」
莊靜檀欲言又止:「……」
「放心。它已經吃飽了。」
斯珩淡聲道。
他太了解她,知道她一旦有問題堆在心口,會難受到答案揭曉那一秒。
「好。」
莊靜檀看了眼它被修剪過的爪子,微微放下心來:很好,只剩尖牙了。
這樣的話,就算被撲了,也不會經歷被爪子穿透的痛苦了,喉嚨一咬就斷,多簡單。
「平心而論,我一開始想的是……長痛不如短痛。」
莊靜檀在腦海里搜刮合適的詞語,慢慢說道:「我想讓它在最美,最合適的時間停住。」
這段感情。
她不是棄如敝履才這麼做的。
是因為重視。
她很少有害怕的事。但她必須得承認,她怕。
怕眼睜睜看著一切變得面目全非。一旦這段感情走到那一天,那連帶著美好的那部分,也必然會一起殉葬。
「你擁有得那麼多了,缺少一點可能沒有感覺,但我——」
莊靜檀停頓了很久很久。
「在我記憶里,很少有什麼東西屬於純粹的好,我不想讓它消失。」
不想讓它消失的最好辦法,是中斷在那一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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