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沈复火急火燎的走了
过来,蹲下身查看了一下花魁的伤势,皱眉道,“给她一天喂五顿田七,三日后复工。”
“是,老板。”大茶壶应道。
然而,那花魁却恸哭流涕的摇着头,“沈老板,奴家不想再侍候王大人了,奴家会死的。”
沈复一把揪住她的头发,小声说道,“这话若是让他听了去,你会死的更惨。记住,在我这里,你不是人,是我的生财工具,扛回去。”
花魁只得咬着牙,将眼泪都吞进肚子里,任凭龟公将她扛起来。
“慢着,”沈复又追问道,“那厮……大人今儿个心情怎么样?”
“不妙。”花魁有气无力的答道。
沈复不耐烦的挥了挥手,让龟公将花魁带离。
接着,沈复拍了拍脸颊,换上一副憨态可掬的笑容,走进厢房,“哎哟王大人,今儿个是否不太满意我家的茶呀?放心放心,后头还有,还有,嘿嘿……”
说着,沈复拍了拍手,又是一群崭新的花魁走了进来,排列整齐,任君挑选。
然而,今晚的王大人似乎兴致寥寥,看都没看一眼,便摆了摆手。
沈复赶忙示意,让所有人都退下。
“嘿嘿,王大人,要不先来杯醒酒茶吧?”沈复擦了擦冷汗,赔着笑道。
王县丞醉醺醺的道,“你可知,那小龟公跑了?”
“小人也是方才得知,不过请王大人放心,小的已经派人连夜去找了,相信很快……”
嘭!
王县丞将酒壶摔烂在地上,看得沈复
一阵肉疼。
妈呀,老子的三彩蓝斑壶,沈复暗道,王八蛋你发脾气就发脾气呗,干嘛跟老子的宝贝过不去?
“废物!区区一个小龟公都摆不平。”王县丞指着沈复鼻子道,“你可知,你最大的过错是什么吗?”
“不该掉以轻心?让那小子溜走了?”沈复连忙解释,“不是,王大人您先听我说,是那小子太滑头了,搁灶里扔了干牛粪,那烟烧了一整天,小的就以为屋里还有人,不敢轻举妄动……”
“你他娘的!”王县丞突然一反常态的爆粗,“你最大的过错,不是放跑了那小龟公,而是放跑了那些能生钱的宝贝!”
“捞了钱,还跑了,他娘的,捞的是本官的钱!”王县丞歇斯底里的吼道,“本官的钱!”
老狐狸终于露出本来面目。
王县丞早就派人调查过,陈鹏的织布速度不断提升,最后的记录,是三天二十多匹,便是六两多的纹银。
一个月流水,高达六七十两。
这还只是一个不到十人的私坊做出来的。
如此速度,连官营坊最大的商号都无法企及。
唯一的解释,便是陈鹏发明了新式织布机,一种比双弓机更加先进的机器。
而一旦被官营坊掌握了这种机器,其利益将会放大无数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