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宁收回目光,勉强的笑了笑,想说谢谢,却说不出来。眼泪无声的淌着,袁劭看得心酸。
卓渊、钱三回来,天已经黑了。
苏宁自己呆呆的坐在那里,消化着所见的一切,整个人萎靡不振。
卓渊走过来将苏宁打横抱起,苏宁愣了愣僵直着身子,袁劭也抽了抽嘴角想跟上去,却被钱三一把拉住。
袁劭道:“今日的卓渊有些不一样,会不会伤了这个姑娘?”
钱三心有余悸的看着这个大冤种,没好气道:“只要你不去打扰,就伤不了。”
袁劭疑惑地看着钱三,道:“这话怎么讲?”
钱三道:“你以后少关心她,他们之间的事儿你也少插嘴,刚才王爷浑身都冒着寒气的出来,一人战十个暗卫,愣是出了气了才回来的。”
袁劭更疑惑了,道:“他是在撒我的气吗?”
钱三一副不然呢的表情看着他,袁劭摇了摇头,道:“他要是对我有气,会直接和我动手的,不会去别人身上撒气的。他从来没对我这么好过。”
钱三一脸嫌弃的看着他。
卓渊感受到苏宁整个人都是颤抖的,收紧了手上的力度。好一会苏宁才慢慢缓过劲来,对卓渊说:“我没事,在哪里伤的,我都不知道。我可以自己走的,你放我下来吧。”
卓渊并没有放开她,而是一步一步沉稳的走向自己的战马,将苏宁放在马背上,自己也跟着翻身上马,把她环在自己胸前,道:“你怕我?”
“不是。”苏宁摇了摇头,她并不是怕他,而是怕这个陌生的世界。
苏宁见过尸体,陪着尸体在解剖室里睡觉的时候还不到18岁,她是个唯物主义者,她尊重尸体,尊重死者。只是还没有在这个陌生世界找到平衡这种人命如草芥、尸山血海的心态。
“不怕就好,这天下已经乌烟瘴气了,唯有以乱治乱方能换长久和平,得安居乐业。”卓渊说。
苏宁听了不由一愣,想回头看他。卓渊却并不愿多说,喝了一声,除了打扫战场的人以外,其余的都有序的跟着卓渊离开了。
在马背上苏宁紧张的连刚才的想问什么都忘了,乌漆嘛黑的路,简直是盲人过河。看不到地面的情况,深怕马儿一脚踩空了把两人甩了出去,脊背挺得笔直,抓着马鞍的把手,想把自己焊在那个马鞍上,
“放松点。”卓渊看着苏宁的后脑勺,漫不经心的说。
“你让马儿跑慢点,万一把我们一起摔下去了怎么办?”苏宁僵着脖子侧头对着卓渊说。
“快吗?”卓渊说着腿一夹马肚,马儿跑了起来,后面的马也快的跟上。苏宁的尖叫被淹没在了马蹄声中。
等骑出去很远了,慢慢适应了黑夜,苏宁才悄悄放松一下,也不敢叫了,喝了好几口冷风,呛得难受极了,开始打嗝了。
一路上两人都是各想各的心事,再无多的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