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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没杀成也犯罪吗（第1页）

老胡和小周摸查到了赵家沟和李家沟，恰巧，这俩村子就是挨着的，最终在李家沟打听到了赵斌的家境。

原来，李家沟是赵斌母亲所在的村子，当时，赵斌的父亲家中有4个儿子，前两个哥哥操办完婚事后，老赵家就再也拿不出多余的钱，恰好这时媒人来说媒，说到了赵斌的母亲，家中刚好3个女儿，需要有个上门女婿给老李家延续香火。两个人就这样结了婚，赵斌和他父亲的户口就都在老李家，但是在时代的变革下，包括后来赵斌自己的争取，赵斌的姓氏从李改成了赵。所以李家沟的村民，更了解他们家这点事。

又根据问询，赵斌的母亲身体不好，脾气又差，就生了赵斌这一个独苗，从小到大，家庭条件和父母的认知，他从小就是一个抠搜、势利眼、爱撒谎的小孩，不过都是为了生活，大人们只是觉得他偷点菜、偷拿点吃的，是因为在家里父亲的苛待和母亲的责骂，直到后来他成绩不错，考出了村子，大家就对他不是特别了解了。不过他的父亲在他高中时在工地意外去世了，工地赔了一笔钱给他的母亲，突如其来的变故甚至没有打击这个家庭，反而让他们家摆脱了贫困。这也导致村子里每家每户吵架当时都流行这样一句话，“你不如死在工地里，也算是给咱家赚钱了。”

老胡和小周在返回的路上陷入了沉思，如果按照这个思路，他们家因为一场意外，已经享受过一次物质上的飞跃，那再结合吴苗苗的说法，夫妻俩闹离婚，赵斌自然是不肯放弃这吃到嘴里的肥肉，就干脆一不做二不休。

“师傅，我还是想不通，自杀的话，不赔钱啊。”

“那如果他一开始，就不打算要保险的理赔，只是想要家庭全部的财产呢？”

“对哦！如果是被杀，那么不管怎么做，都会留有破绽，我们一直把重点放在了额外的金额赔偿了，却忽视了事情本身！如果离婚，那最多也就是二分之一，甚至大笔的钱都是孙思云的婚前财产，是不参与分割的，如果她自杀了，无父无母无子女，丈夫就可以继承全部的财产！”小周醍醐灌顶。

“联系赵斌，到警局里，要快。”

赵斌倒是飞快的来到了警局，神色非常的淡定坦然，小周看了都忍不住感叹一声，这人心理素质真强啊。

到审讯室里，赵斌倒是先开了口，“是不是有信了？查出来是谁了吗？”

“别演了，赵斌，请你如实交代。”

“警官，交代什么啊，你们叫我来，不是要说破案了吗？”赵斌的脸上浮现出了疑惑的神情。

“破案？你交代了就能破案了。我们通过调查走访，你的家庭怎么脱贫的不需要再说了吧？”

“什么意思？怎么跟我家庭还有关系了？我父亲死在工地上，母亲生病去世，跟这个案子有什么关系？”

“赵斌，我们现在怀疑你杀害了自己的妻子，并且我们在吴苗苗家里，现了你的指纹，其他的，还需要往下再说吗？”

听完这话，赵斌的脸突然变得刷白，“不不不，不是我，我没杀她。”

“那你怎么解释指纹，据你所说，你跟吴苗苗并不熟悉，可是我们在她家现了你得指纹，还有一些其他的东西。。。”

老胡盯着赵斌，看得赵斌不自觉的眼神躲闪了起来，问话也给他留了余地，小周走上前，给赵斌分了一支烟，拍拍他的肩膀。

赵斌哆哆嗦嗦的点烟，点燃了又突然放下，“警察同志，没杀成也犯罪吗？”

“什么意思。”

“我知道你们迟早要查到这事的，可是我真的没有杀她。本来我们婚后，一直都是相敬如宾，她的性格也不是热闹的那种，而我能娶到她，已经是感恩戴德，直到有天我去公司送她，她的好闺蜜吴苗苗趁机加上了我的联系方式，说是万一找她找不到，可以问我。但是事态就变得不对了，吴苗苗她，总是有意无意约我出去，言语之间也是勾引，警官，你们知道的，我是一个男人。。。”

“说事就说事，说你就说你，别扯到男人身上，我们不这样，继续说。”小周不耐烦的打断他的话。

“我没什么见识，上学时、工作后，没人喜欢我，跟孙思云认识就是一场美丽的误会，但我抓住了这次机会，改变了自己的人生，而吴苗苗她是一个女人，真正具有诱惑力的女人，她投怀送抱，我确实是。。。”赵斌看了两人一眼，赶紧继续往下讲，“后来，有天，吴苗苗说，孙思云好像现了我出轨的事，只是没抓到出轨对象，但是已经开始跟吴苗苗说想要离婚的想法了。这怎么可以！在那段日子，孙思云开始和我分房睡，我更确信了这件事，吴苗苗没有骗我，虽然没有明说，但是感觉不会骗人，再加上吴苗苗的怂恿，我就萌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杀了她，拿到所有的钱。但是我又不傻，现在到处都是摄像头，买什么都会被现，所以我最终决定在吴苗苗家杀了她，可我并没有成功。”

“具体讲。”

“当时，吴苗苗家用的是老式的天然气压缩罐，而这个罐由于时间久了，已经老化，她跟我抱怨过，几次做完饭都好像闻见了那种天然气泄露的味道，我灵机一动，这不就是一个绝好的机会么？孙思云有鼻炎，那段时间刚好天气冷，她鼻炎犯了，根本闻不见，只要浓度够高，她开灯的一瞬。。。所以那天我悄悄到吴苗苗家里去，把罐子的开关悄悄拧开了一些，紧张的一宿都没睡着，但是没想到，她们没事。”

“她们？你没有事先告诉吴苗苗这个计划吗？”

“没有，”赵斌心虚的看了一眼两人，“吴苗苗知道了我的计划，万一勒索我呢，这件事做好了一劳永逸。。。不过警官，真的没成功！后来吴苗苗还因为这个事跟我大吵一架！我就知道这次她要往我身上倒脏水，说不定那半枚指纹还是她故意留的，她想毁了我！”

“赵斌，你最好把实话都说出来了。”

“真的真的，这件事都说了，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呢。。。可是我真的没有杀她，我也挺后怕的，她就死在次卧，我现在压根不敢回去，我甚至不敢路过小区。”

看赵斌的样子不像在撒谎，挖出的线索再次中断了。

“不过还有个事。”

“什么事？”

“就是孙思云死前那周，经常情绪波动很大的在屋子里扔东西，有时声音很大，我过去问她怎么了，她总说没事，就是工作压力太大了，但是她以前从来没有过，平时出门跟人起冲突，她也总是很平静，能赔钱就不吵架，从来不会这样的，我甚至一直怀疑，吴苗苗是不是把我们的事告诉她了，可是吴苗苗说没有，跟我没关系，叫我想好离婚怎么分财产就行，别管这事。”

“还有吗？”

“没了。”赵斌摇摇头。“你们说会不会是公司里，生什么事了？”

赵斌的话，给了两人启示，老胡又想起了甄法医给出的尸检报告，“有清洗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