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是长公主身边的女官,后来又当了几年淮南王的夫人,体态自是端庄,仪态大方,任谁说什么脸上都是温和的笑意。
一看便是锦衣玉食教养出来的,但身边两个儿子却一个赛一个的混。
听说淮南王小世子在晋州时便是不学无术的纨绔,这顾侯爷虽去了几年阒关前,回来后也越发嚣张,除了圣人与太子谁的面子也不给。
尤其是这段时间,顾蕴光前不久暂任命提督九门步军巡捕五营统领,负责京都守备和治安,借着此职在外面嚣张地抓了不少宁王的人。
比京都那些出入风流场所的纨绔还嚣张,还专门爱派人去一些风流场子,与赌桌暗房抓人,每每惹得这些地方的人小心翼翼的,犹恐哪日便被人闯了进来。
这些楼中坊主本是心恼这顾侯爷每次旁的地方不去,偏爱派人来这,但他偏生又赏赐无度。
顾侯爷每次派人进来后抓了人后,不一会儿赏赐便到,真教人是又爱又恨。
所以让一向以和为贵,待人宽厚的宁王也恼怒了,身边近臣频繁上书谴责顾蕴光假公济私,肆意妄为,胡乱抓人入诏狱,实乃滥用职权,其心不良。
这罪名扛在顾蕴光生身上,他自是不应,既然是状告假公济私,当真还将这罪名做严实,越发嚣张,圣人知晓后也只是笑言谴责几句,摆明了包庇和纵容。
最近的朝中风向好不热闹,这些大臣的夫人乍然一见二夫人这样的人,有两个败子,免不得心中唏嘘。
宴中美人玉盏交错,好不热闹。
二夫人目光微扫,落在娄夫人身上,见她今日身边跟着的少年,笑问道:“早闻娄公子,皎洁玉树兰芝,今日一观果真如此。”
娄夫人之夫为内阁,身份算是一众夫人中较为清贵的这一派,而娄清河不出意外日后会接任其父亲职位,若是与侯府相交自有益处。
“他啊。”娄夫人笑着摇摇头道:“也是个混小子。”
“虎父无犬子。”二夫人笑道,转看娄清河道:“娄公子听说现也在大理寺任职?”
身着四喜如意云纹锦袍的娄清河,垂着眸看着地面,心中想着旁的事,并未注意到二夫人正在询问自己。
师知苎在侯府,不知今日能不能见到,如此想着娄清河心中浮起焦虑。
察觉身边的儿子似是在走神,娄夫人暗自拍了拍他的肩:“夫人问你话呢。”
娄清河回过神,抬眸便见从前方提着锦盒的青白梨花裙侍女,垂首进来。
她乌发用素色木簪束着,未施粉黛,清丽绝伦,依旧如林中误入尘世的白净鹂鸟,娉娉款款而行间纤细腰肢若影若现。
好像比之前少了几分纯白,多了几分媚态。
正是这般世俗与纯黠融合相宜得当,娄清河目光就似黏在了她的身上,心中浮起雀跃。
本来还在想一会如何找机会见她一面,谁知现在就如愿以偿了。
现在正是人多眼杂之际,娄清河不敢让众人看见,可又忍不住想要引起她的注意,便提高声亮回二夫人的话:“回夫人,是暂且在大理寺任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