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架了,每次吵架他都挨巴掌。
苏茗善被周诚拉回卧室,嘴里不停地念叨着:“都这么大了,你是打他做什么,有话好好说。”
“我打他不上进!我打他不思进取!”苏茗善气得胸脯剧烈地起伏,因为激动,她大声地咳嗽,脸颊通红。
“别人可以,他为什么不行?一天天心思花在哪里了?”
“行了,先回卧室,小言,不早了,早点儿休息,明天还要去学校。”
周诚皱着眉,连抱带拉的将苏茗善拉回卧室。
周聆战战兢兢地前后看着,这是第一次,苏茗善这么凶。
她担心地看着她的哥哥,空旷的书房内,他垂着头,面无表情,眸色暗沉,手控制不住地哆嗦。
“哥哥。”
周聆走了过去,她想给他揉揉,可又怕弄疼他,只能一把抱住他的腰:“哥哥。”
语气糯糯的,带着点儿哭腔。
她紧紧抱着周言,脸贴着他身体紧紧地,清新淡雅的味儿丝丝缕缕钻入她的鼻尖,她抱得越来越紧,胳膊勒得很酸,即使再酸再累,她也不松手。
“好了。”
周言强硬地将她从自己的身上扒开:“时间不早了,你回屋睡觉。”
“我想和你睡,我要和哥哥睡。”周聆红着眼,委屈地又缠了上去。
“听话。”
“可是……”
“听话。”
她一怔,他好像从来没和自己这样说过话,语气有说不出的陌生,冷淡。
周言抬了抬眼,眼里依旧没什么感情,他伸出手将周聆再次从自己身上扒开,直接从她身边越过,没再多说一句话。
琴房内,周言坐着笔直,红肿的手指灵活地在黑白琴键上跳跃,琴声激烈却又很沉闷,有一种下雨天打着闷雷,混合着闪电,磅礴的大雨,啪啪啪地击打着窗户。
琴房的隔音做得非常好,外面根本听不见里面声音。
很疼,每触碰一下按键指尖上面仿佛有无数根细密的针扎他,可是越疼他弹得越快,越快他越痛,恶性循环。
他不喜欢钢琴,可是弹久了,也就离不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