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家里的妻妾几乎都不说话。
那种漠然与无动于衷,仿佛彼此之间都有很深的仇怨一般。
至少在他离家求学之前,父亲绝不是如此,定是有什么特殊的事情发生了。
至于什么原因,县城里的人都知道,但大家都讳莫如深。
家里从上至下,都三缄其口。
那些下人似乎也被特意警告过,绝口不提池长静的名字。
他还是从旁人嘴巴里辗转得知有池长静这么一个人,还知道那人与父亲之间的龌龊事情。
他注意到过池长静,只是当时根本没有意识到发生什么事了而已。
也不会在乎一下仆佣叫什么名字。
还记得,那年的元月之时,他和小堂叔以及几个同学上街赏灯,却看到父亲带着一人同样顺着街道款款而行。
他心中奇怪之余,不仅尾随窥探。
那时候,他才不过十一二岁,对于男女之间尚且懵懂,更何况这种禁忌的有悖伦理世情的……肮脏之事,当真闻所未闻。
他当时还觉得父亲真是平易近人,跟一个小小的仆佣竟然有说有笑,时不时买东买西送给那仆佣。
那俯首贴耳状的姿态感觉无比殷勤。
这一路夺目耀眼的火树银花,竟成了衬托他们的遥远模糊的景象。
心中涌上一种莫名的说不出的感觉,一时间竟面酣耳热。
想他父亲是何等样的人物,在地方上首屈一指,为人正派,行事一派的光明磊落。
现在竟沦落成了这种士人口中所不齿的淫邪之辈。
而造就这一切的,定是池长静仗着年轻有几分姿色,肆意引诱他的父亲所致。
而这个人就在他的眼前,一切的祸根还敢堂而皇之的出现!
“你滚不滚?!去死!”心中怒极,扬起手中的马鞭,劈头盖脸就往池长静身上招呼。
鞭子且未甩出去,便让人用力的抓住了手。
叶瑾奋力挣扎,却依旧无法挣脱。
他转头瞪着身旁的小堂叔,怒叫道:“你做什么要拦着我?你知道他是什么人么?!快放手!”
“正是因为知道,所以才不能放手。如果是一般的下人,你想打谁就打谁,但他不行!”
叶瑾满脸通红,狂怒道:“不行?我不怕!今天我就要打死他!我倒在看看,父亲最后是不是还要我给他偿命!”
“你疯了!”叶丹枫见一只手已经控制不住陷入疯狂状态的叶瑾,立刻另一只手圈住叶瑾的身体,一边对吓懵了的池长静吼道:“还不快逃!”
池长静呆呆的站在门边,闻言却不知道该往内逃还是往门外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