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降伸手轻敲她的脑袋,他年长她许多岁,很多事情她若是不明白,自己愿意主动开口,“怀宁,我娶你之时,就曾应你做个坦诚的人,所以我心中想之念之不会瞒你欺你,关于妾室,我在周家说的是真的,不会纳妾,我此生只有你一人,若以后再有今日这样的事,不管是谁,你都一律推开,我不应允,也不愿意多要一人。”
周怀宁听他这般说都有些愣住,她从未见过谁真的不纳妾室的,不是不信,只是不敢信,男子多薄幸,母亲,大伯母,就算是出身高贵的蒋夫人,也未曾避免为夫君纳妾,他又身居高位。
“嗯,我知道。”本想再多说一句,但总觉得他想生气似的,还是闭了嘴,其实想说让他不要这么早下决定,万一往后有合适的。
两日后,徐降带着常山一队人马去了定州。
周怀宁被叫到了羌山院,二婶婶咬着牙万般不舍的当着所有人的面把账本以及库房钥匙全部都交过来。
“怀宁若是有什么不懂的,只管来西院问二婶婶,别脸皮薄,不好意思开口。”
周怀宁不是第一次面对二婶婶这样的眼神,让玉竹抱好账册,“是,怀宁初来乍到,有不懂的,定然多问,还望二婶婶别烦了我蠢笨。”
二夫人皮笑肉不笑的连连点头,眼看着完事,赶紧就带上丫鬟走了,不然马上就要忍不住生气要露馅。
老夫人见她走,大孙子又不在府内,留下孙媳妇一起用午膳。
周怀宁站在一旁,“我来伺候祖母。”
老夫人跟曹嬷嬷对视一眼笑着拦下,“你这孩子,规矩怎的这么大,咱们家可不兴这一套,快坐下,现在徐降不在家,咱们祖孙俩可有空好好说话了。”
曹嬷嬷也是笑着劝说,“是啊,大夫人快别推诿,老夫人可是见天的念叨你,可又怕打扰你跟大爷。”
她们虽然在羌山院,足不出户的,可该知道的也是知道的,想着小两口感情这般好,应该过不了多久这就要添人口了。
周怀宁也不再推辞,坐在祖母的身旁,她其实挺习惯的。
“祖母。”
旁边的伺候的丫鬟给布菜。
老夫人一辈子自在惯了,也不会尊着食不言寝不语。
“是不是也疑惑,为什么把家给你这个二婶婶?”
周怀宁照实的点了点头。
老夫人吃了口菜,“你这个二婶婶虽然有些小心思,顶多在中间占些小便宜,但你若是说中间多大的银钱,她是碰都不敢碰的,所以也就随她去了,而且她管的确实不错。”
徐二夫人出身本身就不是很高,再加上经营的手段也一般,府中那么多丫鬟需要打点,迎来送往的,自是手紧。
“哪有办事不让人捞油水的,咱们心里有数就成。”
周怀宁听到后面的话是知道的,祖母从前教过。
“是,孙媳记下了。”
老夫人又说起前些日子回门的事,虽说周家对外瞒的紧,总归是家中隐私,不好给外人知道,但她是门清的,俩人饭都未吃就回来了。
“你母亲的事情我多少知道了一些,你别再伤心,咱们家向来不是欺软怕硬的,若他们再欺负你,你不要自己动手,告诉我,我来办,这样无碍你的名声。”
她愿意对孙媳细细教诲,大孙的眼光向来是好的,他定下的事或人也错不了。
周怀宁抿唇应下,“谢过祖母。”
老夫人放下手中的碗筷,“跟祖母不必讲这些,你自去做。”
周怀宁在羌山院待带了下午,才回去,自己一人简单的用些晚膳,就查看起了账本来,这些对她来说也得心应手。
翌日,厨房里,外院的,都来寻她问事。
周怀宁在正堂里一一见过,也都妥善应对,吴妈妈跟玉竹从旁协助,甘草识字不多,更别说算账,不过现下正在加紧学。
一整天下来,倒也没出过差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