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姐姐快t别闹了,一会到立雪堂会晚了的。”她连忙劝说,二姐姐最怕祖母了。
周溪宁是个圆脸,眼睛也大大圆圆的,说话间自有的灵动,笑起来脸颊处的梨涡更是可爱,整个周家上至老太太,下到丫鬟婆子,没人不喜欢她的。
周海宁想到祖母就不敢再胡闹,祖母最不喜欢她的。
“算了,今日就不逗五妹妹了。”她说着像是大发善意一样,就带着丫鬟大步往前走。
周溪宁回头冲着周怀宁挤了挤眼睛。
周怀宁愣了一会也没说话,才跟了上去。
三个人一前一后的到了立雪堂,倒也都没迟到,恭敬地站在立雪堂门前,祖母不好金银,不喜那些娇艳的花草,所以院子里也只多种的是常青草木,白雪跟绿枝相映,在这冬日显得更生机勃勃。
周溪宁站在门口笑的十分乖巧的正在跟祖母身边的郑嬷嬷说话,“嬷嬷的腰好了一些没?”
郑嬷嬷看到周溪宁即使经年不变的冷漠的脸上也很是慈爱,说话的声音都很是温和,“劳烦四姑娘记挂,用了姑娘送来的膏药好了许多,快快进来吧,老太太一日没见你们,可想念着呢。”
廊下的丫鬟们掀开棉帘。
周溪宁退后一步,特意让周海宁走在自己的前面,她是嫡出,又年长,按照规矩应该站在前面的。
周海宁似乎是在心理铺垫,深吸一口气才抬脚进去。
周怀宁跟在最后面。
立雪堂内一进去就是一股热气过来,周老太太坐在床榻上,一身暗红色鎏金寿桃比甲,头发梳的一丝不茍,只用了一个银色雕刻牡丹花篦拢着,雍容华贵,举手投足都十分端庄。
左右两侧分别站着的是周家大夫人跟周家二夫人,陈泽兰,长圆脸,十分的端庄大气,身穿绿色比甲,里面是圆领对襟打底,下面也是深绿色兰花马面裙,头上戴着的是昂贵的同绿色点翠兰花步摇,手腕处的翠色玉镯衬着白皙的皮肤如瓷。
另外一个就是周家二夫人,谢慕荷,平日里也是最会说话逗趣,丹凤眼,身材纤长,天然笑脸,她娘家是伯爵府,在周家最鼎盛时嫁进来,最不缺钱财。
周家三夫人娘家母亲病了,她回娘家侍候母亲,再边上站着的就是沈清,今日穿的是很沉稳的,颜色也素了不少。
三个姑娘站成一排,齐声给老夫人问好。
老太太是个眉目慈祥的,看见她们三个,笑着挥挥手,“都起来吧,给咱们姑娘搬来凳子。”然后又特意看了一眼周怀宁。
“五姑娘身子是已经大好,只是你妹妹这又掉进去了,你父亲已经来回过话,说是要修缮家中的湖,我已经让下人去办了。”一片慈爱纯然肺腑。
周怀宁规矩的行礼,“劳祖母担忧,是孙女不孝了。”
老太太对她倒也是没太大感情,不过是家里可有可无的,“快坐下吧,别又累的身子,女孩家身子弱,是要好好娇养的。”
话音刚落,就看到周家大房的大哥哥,周序川带着几个弟弟进来。
周家大房有一子二女,周序川就是周家的长房嫡孙。
周佑川便是沈姨娘的儿子,周旬正也最为看重,这是他的庶长子。
周家二房跟周家四房也就分别只有一个嫡子。
老太太总是觉得周家子孙不繁盛,这样不好。
周序川今年已经十七岁,长相似父,浓眉大眼,长的十分端正,还未及弱冠,去年已经考取了举子,所以整个周家的长辈们都十分看重他。
周序川带头跟周老太太行礼,微微弯腰,双手拱起。
“问祖母安。”
周老太太很是喜欢这个嫡长孙,脸上的笑意更深了不少,但打量着孙子连斗篷都没带,坐在大炕上忙抬手让他们起身,“怎么就穿这么点,冻坏了可怎么办?”
周序川站的笔直,“回祖母的话,孙儿不冷,刚刚在院子内打了几套强身健体的拳,还热着呢,前些日子孙儿在国子监见到了徐大人,听他身边的人说,徐大人每日也会打拳,说是能强健体格呢。”
他说着这话的时候语气里很是仰慕,徐降不过大他七岁,已经是天子近臣,更是三元及第,名声远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