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路沉思,不得其解,沉香殿已在跟前。
没了皇帝的宠爱,沉香殿透着冷清,连殿前伺候的奴才都躲懒了去,可见叶昭仪怕是没能被精心伺候了。
连个通传的人都不见,应采媚一路顺利地踏入寝殿,扑面而来的药味,让她不由皱了皱眉头。
伺候叶昭仪喝药的大宫女看见应采媚,大惊失色,连忙行礼。如今应贵仪只在妃位之下,却是得罪不得的大贵人。
“……你来做什么?也是来看我笑话的?”叶昭仪挣扎着坐起身,原本柔弱苍白的面容更是面无血色,两颊陷落,瘦了一圈,亵衣穿在身上空空荡荡的。
加上头发凌乱,整个殿内也就大宫女和一个小丫头伺候着,实在够狼狈又可怜的。
应采媚向来没什么同情心,成王败寇,不过如此而已。
若是哪天她技不如人落败了,得到如此下场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没理会叶昭仪的冷嘲热讽,应采媚施施然坐在了榻前:“原来你还真是病了。”
她原本还以为,叶昭仪心高气傲,估计不想去仁明殿被人嘲讽,索性躲在沉香殿里。如今看着,倒是真的病入膏肓。
“我才不用你来假好心!”叶昭仪大怒,捂着胸口喘粗气,大宫女连忙抚着她的后背:“笑话已经看完了,好走不送!”
姊妹情深那一套,叶昭仪也懒得再装模作样了,恨不得立刻把应采媚撵出去。
看着她跟自己差不多时候入宫,又被皇帝冷落了一年,如今却稳稳坐在妃位之下,只差一步而已,让叶昭仪如何能不气?
“别激动,我不过来看看。”应采媚挑眉,她还什么都还没做,叶昭仪也未免太敏感了。
叶昭仪冷哼:“你们来看我,能安什么好心?”
翠才人,不,如今的翠昭仪曾登门来过。一直拿帕子捂着嘴,远远站在门口,仿佛叶昭仪就像瘟神一样不能靠近,那眼底得意的笑容,让叶昭仪恨不得把她的脸给撕了。
应采媚不屑于跟叶昭仪计较,心里模模糊糊有些想法,伸手便捏住了她的手腕。三指一按,把起脉来。
大宫女惊奇,睁大了眼:“应主子还会医术?”
“装模作样……”叶昭仪低声嘀咕,终究没抽回手臂。
眼看应采媚的眉头越州越深,大宫女和叶昭仪也忍不住心焦。
“原来如此,”应采媚收回手,垂着眼帘若有所思。
大宫女急了:“应主子,我家主子可是得了什么病?太医三天两头来诊治,却瞧不出什么来。”
叶昭仪没吭声,药汤喝了一碗又一碗,她的病却没有起色。
难道,她也要继续步贞妃的后尘,逐渐衰弱而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