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知溪转头,有些愕然。
什么话,不放在信里,还得要口述。
“大人说,若是孟姑娘有疑虑,可带上你床下木箱里的东西,去沈府一问。”
话说完,那黑骑兵上马扬长而去。
他怀中的信,比前两日的回信要厚上一倍。
大人交代过,若孟姑娘不看信就回了信,且纸张过两张,那便要把话带到。
孟知溪回屋,悉悉索索的从床底搬出木箱子。
打开,里面是那件碎花的小孩包被。
就是她被孟府捡到之时,怀里抱着的那块。
谢长宴让她拿着此物去沈家,是早就查探到了什么!
孟知溪心情有些复杂,只觉得当年之事要被揭开,还有些激动。
拿上包被,她就让人备马车去沈府。
路途行至一半,马车被人拦下。
孟知溪撩开帘子,就见何青枫站在车外。
她面上的激动之色一僵,冷漠问道,“有事吗?”
何青枫是徒步走过来的,他的马车就停在路对面,后面还套了一辆行李车,看样子更像是搬家。
“我就要离京了,本来没想打扰你,却在此处遇见,知溪,看来我们还真是有缘。”
何青枫语气里多少带了几分嘲讽。
孟知溪想盖下轿帘,却被他单手扣住。
碧芙坐在马车一侧,见他有所动作,立马要拔剑上前。
还是孟知溪给了她一个眼神,才把人拦住。
她回头问道,“你想干什么?”
何青枫面色凄惨,“如今,我们竟是连说上几句话都不行了吗?知溪,往日可是你跟在身前,日日喊我青枫哥哥的,为何现在不喊了?”
何青枫怒目质问,声声都砸在了孟知溪心上。
她对何青枫,到底是留了份亏欠的。
“时过境迁,何青枫,一切都过去了,人都要往前看,把我忘了吧,我这样的人,不值得!”
“究竟是不值得,还是你变心了,孟知溪,时至今日,我只想问你一句,当时在春州,你对我的情谊,难道都是演的?”
孟知溪默然。
片刻,她冷声道,“自然,我说过,当时只不过是看中了你四品鸿胪寺少卿的官职,与你定亲,也只是想借你之力攀附荣华罢了,如今,我已经有了更好的归宿,舍弃你,又有何不可,何青枫,是你,一直优柔寡断,未能好好护我,现在大家好聚好散,你又停在原地,岂不可怜,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