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谦自以为名正言顺,次日下了朝,他路过安阳公主府,正大光明地进去拜见。
彼时,柳嬷嬷正在伺候慕辞穿衣。
冬日里,衣裳层层叠叠,数量甚多。
但,少女的腰身十分纤细,哪怕穿了这么多层,依旧纤弱得如弱风扶柳,堪堪一握。
“公主,李谦又来了,您还要见吗?”柳嬷嬷满脸慈爱。
慕辞对着镜子,绽放出单纯无害的笑容。
“嬷嬷,我很开心。”
“公主开心,嬷嬷担心啊。”柳嬷嬷叹了口气,忧心忡忡。
慕辞转过身,甚是依赖地靠在柳嬷嬷怀中。
“嬷嬷,你真好。要一直这么担心我,只担心我一个。”
柳嬷嬷温柔地轻拍她肩膀,“嬷嬷只对公主一个人好。”
……
前厅。
李谦这次可谓是轻车熟路,完全不像之前那么局促。
他发现,墙上挂着一幅字,笔锋自成一派,风格甚突出。
见到慕辞后,他便聊起了这幅字。
慕辞面上满含笑容,仿佛寻到了知音似的,“那是洛城名家公孙阳的字,我花了好多银子买的呢。姐夫也喜欢他的字吗?”
在少女的注视下,李谦面带喜色地点了点头。
“是的,我很喜欢。公孙阳此人,我以前就久仰大名,可惜他的字画有价无市。”
慕辞甚是大方地开口,“姐夫既然喜欢,我便借你临摹吧。”
“这……可以吗?”李谦看了看那幅字,确实喜欢得紧。
更加令他惊喜的是,安阳公主竟然也喜欢公孙阳的字。
毕竟,很少有女子喜欢这般狂浪的字体。
为了答谢慕辞的慷慨,第二天,李谦送了她一只玉镯。
那只玉镯的成色和做工皆为上品。
当着李谦的面,慕辞对其爱不释手。
随从好几次欲言又止。
等离开公主府,随从才忍不住问。
“驸马,那镯子……镯子不是您为李氏打的吗?那可是您答应她的生辰礼啊。就这么送给了安阳公主,李氏那边……”
想起李蓉儿,李谦莫名有些烦躁,对着那随从一声怒喝,“我的事,你倒是管上瘾了!?”
“属下不敢!”随从只是觉着,李蓉儿颇得驸马的喜爱,而且还怀着驸马的孩子,驸马对她,定是极为上心的。
而且,李氏已经好几次托人向他打听这玉镯的赶制进度,这会儿镯子没了,他该如何向李氏那边回话?
李谦俊朗的脸上浮现怒色。
“不敢?哼!我看你倒是敢得很哪。
“安阳公主什么身份,她李氏又是什么身份,你拎不清吗!
“这么多年,我可有亏待过李氏?一只玉镯,还能让她与我生分了?我看你就是唯恐天下不乱!
“要不是看在你还算忠心的份上,我早就将你发卖了……”
一听到发卖,随从面露惊惧,不敢再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