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他发微信,他还是没回。
望着那静寂的头像,桑岁陷入巨大的恐慌。
张雪英对盛以泽来说有多么重要,在他家住了四年的她非常清楚。
如今老人去世,受打击的程度不亚于他的世界在崩塌。
桑岁坐在床上,双手抱膝,望着黑暗中透出的那一抹手机亮光,有泪从眼角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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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岁赶来医院,是在第二天清晨。
春末的气温逐渐攀升,刚过六点的天边刚翻鱼肚白。
一下出租车,桑岁就往医院里跑,跑到一半脚步突然顿住。
医院门口的左侧,停着一辆殡仪馆的车。
车后门敞开,几名工作人员把盖着白布的推车推上了车,身后是盛国桦、云漫、阿姨和一些亲戚们。
人人都穿着黑色肃冷长衣,低头擦拭眼泪,脸色默哀。
桑岁怔住,踉跄地跑过去:“妈妈……”
云漫看见桑岁,一愣,上前:“你怎么来了?”
桑岁唇角微颤:“盛奶奶她……”
“她走了。”
桑岁缓缓落下眼泪,环顾四周,发现盛以泽没在。
“盛以泽呢?”
云漫脸色一僵。
自从昨天在病房闹了一通后,盛以泽就没有来过医院了。
今天他们从医院太平间把张雪英送去殡仪馆,他也没有出现。
旁边的阿姨听见,回:“以泽少爷昨晚喝多了,在家睡了一晚后,今早又不知道什么时候出去了,至今都没回家。”
云漫想到什么,神色慌张起来:“岁岁,快快,快去找他,妈妈担心他出事。”
桑岁也紧张起来:“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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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岁给陈奕打了电话,陈奕说盛以泽没有去公司。
他不去学校,没去公司,也没在家,那他到底在哪儿?
桑岁急得团团转,突然想到了什么。
她踩着石梯快步下去,一辆车停在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