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彦卿说:“这是作为合作方,你的基本履职义务。”
听出来了,这是不满意的意思。
付佳希努力争取,“或者,你的需求,你可以先跟我说。”
俞彦卿识破她的缓兵之计,直言不讳,“你并不能给我确切的答复,等你汇报,批复,再反馈,是浪费时间。”
语毕,他再次看时间。
还剩一分钟。
付佳希明显急了,“不会浪费太长时间的!我能马上打电话。”
俞彦卿不语,只食指轻轻点了点表盘,提醒着她。
眼前的男人冷血,果决,是从市场上残酷厮杀的角斗场里,存活下来的真正王者。
付佳希忽然心口一酸。
那种被强烈光芒压下来的感觉,照透了自己,沧海一粟,渺小蜉蝣,是她掉队的时光。
付佳希低下头,又气又急,抬手抹了把眼睛。
俞彦卿皱了下眉,这是……哭了?
他还没来得及作出解释——
“她能全权代表柏丰集团,与你进行沟通谈判。包括且不限于酬金、分点、交易自主权的界定、权利金、保证金的调拨划转,以及传达集团年、季、月的套保计划审定。”
岳靳成置身三五米远,正装挺拔,像扎根稳重,蓬勃向上的翠柏。他走到付佳希身边,并肩而立,与俞彦卿目光平视。
俞彦卿审视几秒,心里有了数,他主动伸出手,“你好,岳总,俞彦卿。”
岳靳成回握,简短,有力,“你好。岳靳成。”
之后,峰会上各嘉宾大拿的演讲干货,付佳希并没有听进太多。直至回去酒店,连外套都没脱,趴在沙发上,像一朵坠落枯萎的花。
将醒未醒之时,门铃响。
付佳希拖沓着去门边,从猫眼里看清了人。
“你没去参加聚餐?”付佳希将一缕碎发别至耳朵后,把路让出,“你这号贵宾缺席,不给主办方面子。”
岳靳成问:“不舒服?怎么不去用餐。”
会场时,他一直注意着她。
“吃不下。”
岳靳成没强迫,只给酒店管家打了通电话,晚一点再送餐。
付佳希:“你陪我一块挨饿?”
岳靳成没回答,而是
问:“俞彦卿对你说难听的话了?”
付佳希反应过来,“我不是被他骂哭的。”
岳靳成脸色稍稍好了点,抵着桌沿,大理石沁凉,顺着尾椎骨发散。跟刚才的情绪一样,不放心,吊着,不畅快。
付佳希轻轻叹了口气,“你看过俞彦卿的履历吗,特别厉害,年少成名,没有败绩,做研究,做交易,难得的全能选手。”
岳靳成“嗯”了声,“我知道。”
付佳希自顾自地笑了下,“算了,我不该自怨自艾,又有多少人,能成为俞彦卿这样的人呢。”
岳靳成说,“为什么要成为他,你是你,他是他。他有传奇色彩又怎样,你也不是没有光芒。你的人生与经历,他也无可复制。”
付佳希愣了下,眼底透出迟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