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淮景就跟苍蝇似的,嗡嗡嗡的,谢晚悠被他吵得睡意全无,坐起身,喝了一口灵泉水,瞬间精神百倍。
“给我也来一口,不得不说,谢神医出品,全是精品。”沈淮景吃力地撑着坐了起来,在微弱的火光中看着她手中的水袋,黝黑的眸子显得无比的深沉,“不知道为何,同样的水,谢神医手上的总是不一样的。”
“想喝?”她晃了晃手中的水袋,脸上是明晃晃的算计。
“想。”
沈淮景再次在心中感慨她的反应度,这么快就反应过来了,甚至反客为主。
想是这么想,沈淮景心中对她的防备早已经不复当初,不论谢晚悠究竟是谁,又有什么目的,他都不在意。
想要他们一家性命的话,谢晚悠有无数次动手的机会,以她的医术,想要一个人死,比治活一个人要简单得多。
沈淮景还未现,他已经开始下意识地在维护谢晚悠。
听到想听的回答,谢晚悠满意地点点头,“看来沈小王爷也不困,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不如我推着你出去,我们在火边慢慢说?”
大家都睡在一起的,说话的声音再低,在绝对寂静的黑夜里,都是能够听到的。
沈淮景从善如流地点头答应,他其实能走,就是走起来伤口一阵阵疼。
谢晚悠无声叹息,给了他一口灵泉,就是这么口,让沈淮景的眼神顿时变了,他握住谢晚悠的手腕,想说点什么,又猛然现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对视片刻,相顾无言。
沈淮景默默解释道:“劳烦谢姑娘扶在下一把。”
谢晚悠不置可否,扶着他到了外面,大家都在破庙里休息,外面是守夜的差役,还有几堆不大的火堆,都是大家生起来的。
随意挑了一个跟差役距离最远的火堆,两人靠在一起坐了下来,在差役看来,无非就是他们小夫妻新婚燕尔,苦于一路流放没有机会好好说话。
这不,趁着大家都休息的时候,小夫妻俩就出来说个体己话,就当是培养感情了。
差役们都是过来人,对于谢晚悠又挺放心的,了然的笑了笑,默默地给他们挪了地方,起身巡视去了。
谢晚悠轻声笑道:“大哥们还是很上道的,现在这里就只有我们了,沈小王爷想说点什么?”
沈淮景不是不知道她在差役中的地位,只是每次看到都得感慨一声,她是会收买人心的,就连最难接近的差役都对她这般敬佩。
“谢姑娘,荣王府已经没了,还被抄的一干二净,我已经不是小王爷了。”
“所以呢,你想听我叫你什么?”
沈淮景本意是想让她别用这个称呼了,可是不知为何,她这么一说,就有种他在让她改更亲密的称呼一般。
他被自己的想法给惊到了,仿佛烫到一般,身体往边上挪了一下,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