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怎么透着一丝蹊跷,先不说官府的衙差……那贺家是怎么一回事?我拿着山魈去换赏金,他们竟然不守承诺,还找人把我赶出去,赶出去也就算了,偏偏还报了官。”
讨赏银不成,他就打算离了岁安城,中途就现有人跟着自己,严老二与那些跟踪他的人生冲突,打斗中才现是官府的衙差。
这些衙差都换了一身便衣,以为这能够瞒过严老二,谁料到脚下清一色的皂靴,手里的官制朴刀,都曝露了他们的身份。
严老二也是老江湖,对方人多势重,双拳难敌四手,打不过当然只能跑路,他略施小计,就从一众府衙官差手中逃了出来,匆匆逃入山野之中。
严老二并非蠢人,他出了险地,心思便活活络起来。
“不对啊……我好像记错了什么事?说起来,我去四顶山干了什么?还有,怎么好端端的我会去四顶山,还杀了一头山魈。”
他越是思索,心中的疑惑也就越多,自己这几天的记忆宛如一团迷雾,深入思考之际,记忆就变得像是雾影一般散来散去,根本琢磨不透。
突然,严老二的脚步停了下来。
“跑的急了,只见的慌忙赶路,也不知道自己跑到什么来了?”
他走到一个小山头前,连续赶了数个时辰的路,严老二也打算休息一下,特别是他注意到前面有火光。
“那群官差,以为我落在水里,借水逃遁,估计还在沿着河水两岸搜索……既然如此,今晚就在这里落脚好了。”
严老二往火光处走去,这荒山中竟然有一个山神庙,破庙牌匾也不知道掉到哪去,石台阶上有个缺口,门也坏了一半,另一半勉强歪斜的撑着。里面淡黄色火光映照出来,不时的随风摇晃几下。
这时,他隐隐闻到一股子烤肉的香味,似乎是在烤野鸡。严老二顿时食指大动,馋的直流口水。
他大步走进破庙里,本以为能够碰到进山的猎户之流,谁知道破庙里独自烧着一堆篝火,一个人影也没有。
“人呢?”
严老二愣了一下,篝火前架着一根木棍,上面串着一只拔毛的野山鸡,周围还放着一些杂物,以及几捆打好柴禾,还有打包好的行李。
他感到很诧异。山神庙里的这一幕很离奇。这里给人的感觉,活像是之前有几个樵夫坐在这里,只是生了什么事,这群人就莫名奇妙的走了……
那只烤鸡在火堆前不断出嘶嘶细响,油脂滴落下来,激得火苗不时的往上窜。
严老二很迷惑,他从现场的蛛丝马迹,推断这里的人应该才离开没多久,因为这烤鸡尚且没有烤焦。
“也就是说,这群人遭遇了什么意外,急急忙忙的离开了,连行李也没来得及带走。”
“砰”的一声爆裂声从门外传来,山神庙那扇残破的木门被人一脚踹的碎裂开来,呼啦一声,狂风扑面而来,篝火被吹的几欲熄灭。
严老二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正前方一个拳头,由一个黑点忽然变大,然后化成一个拳头充斥他的视野。
糟了!
严老二只感自己的感官变慢,而那拳头闪电般落下,他蓦然眼前一黑,胸前被什么东西撞中好像要炸开一样,身子却飘飞在空中,短暂的腾云驾雾后,就摔了下来。
“啪!”
一只厚底官靴踩在了他的脸上,耳边也响起一个凌厉阴狠的声音。
“好个严老二,你倒是很会躲啊,追了你三天三夜,才终于抓到你这家伙!”
严老二挨了一拳,胸臆痛的要命,他猜测自己胸骨一定断了好几根,意识也有些模糊,不过,这个凌厉阴狠的声音还是唤醒了他的理智。
(等一下……这话什么意思,三天三夜,我不是才出岁安城不到四个时辰吗?)
严老二正欲深思,额角却传来针扎似的剧痛,险些昏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