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沅走的时候,用手背碰了一下红起来的侧脸,他还是第一次被女人打。
对付像萧舒婳这种人,不能逼得太紧,否则矫枉过正容易两败俱伤,什么好处都讨不到,那还有什么意思。一点一点蚕食她的骄傲,才能将她坠入泥潭。
薛昭那边看见潘沅跟着萧舒婳往角落里走的时候,都要起身跟上去了。看见邴文探究的眼神,才压下去这种冲动。
好在俩人还依旧在视线之内。
萧舒婳一巴掌打到潘沅脸上的时候,邴文觉得脸都跟着疼了,回身跟薛昭小声道,“这…这是不是可疼了。”
薛昭把邴文推开了一些。摇了摇头,邴文没明白什么意思。
要不说邴文问对人了,上一个被萧舒婳扇脸的人可不就坐在这。反正萧舒婳打他的时候……不疼。潘沅这个就不知道了。
不能老去回味一件事,不然会变了滋味。
这里坐的远,他们听得不真切,也看不那么清楚,萧舒婳脖子上的痕迹邴文没现。
再等到潘沅捏住萧舒婳手腕的时候,薛昭直接拿出块银子,放在桌上,急匆匆得一边往外走,一边跟邴文说,“我肚子疼,要去茅房,不用等我,这顿我请。”
潘沅没做什么就走了,锦萄刚要拿着东西去找萧舒婳,面前就被一个高大的身影挡了去。
萧舒婳正在巷子里怄气,就听见巷子深处有人故意在咳嗽。
锦萄侧着身子抬头看向薛昭,眼里充满了疑问。然后就看见公主循声找了过来。
“殿下!”锦萄连忙迎上去。
萧舒婳先看了下锦萄,又抬头看了一眼神色不太自然的薛昭。跟锦萄道,“你先回府。”
锦萄有些惊讶,还以为萧舒婳顶多让她再回避一会,与定阳侯也就再说几句话的功夫,怎么还要她先回府,公主自己一个人可不行。
锦萄犹豫得着看了看身姿挺拔的定阳侯,让她留下的话,就突然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分明定阳侯之前还是公主府的头号公敌,现在怎么感觉还没潘沅危险,于是锦萄一步三回头地先走了。
游船过后,两人还是头一次碰面,气氛莫名尴尬。萧舒婳垂眸,不去看他,先开口道,“有事?”
“嗯……看见你和潘沅,怕你有事。”薛昭脑袋一热就跟过来了,他其实也没想好怎么面对,就是想先见面。
萧舒婳不知道薛昭是在何时出现的,感觉被潘沅捏过的地方开始隐隐作痛。“侯爷是不是有些,太过关心了?”
听着萧舒婳疏离的话,薛昭不免有些低落,低落到清醒。
“没别的话说,我就先走了。”
“若是这样,公主何必要让侍女先行?”
萧舒婳被他说中了心思。这次出门之前没想着会见到薛昭,连她也觉得要是有旁人在场,会感到不自在。她还没想好要怎么利用跟薛昭的这层关系。
“潘沅说,嫁到潘家便可以保住宋炙的命,侯爷以为如何。”
“自然是看公主愿意为宋炙做到什么地步了。”薛昭道,“若是担心宋炙在大理寺受不住刑、被逼供,那就让他永远闭嘴好了。”
乐王用宋炙胁迫拿捏萧舒婳,那就断了把柄,早日弃掉无用的棋子,才能保全自身。这是最简单的办法。
乐王不就是想看萧舒婳为了救一个棋子,从而搭上整个棋盘。
“但我割舍不下,”萧舒婳实话实说,“宋炙的命,我不会拿来赌。”
宋炙也算是她母后留下来的人,她无论如何也得保住,况且他们拿宋炙开刀也只是起了一个头,后面只会有变本加厉的欺辱。保不住宋炙,她就也保不住公主府。
薛昭听着萧舒婳的决心,倒是有点不是滋味。“所以呢,公主要听从安排,嫁给潘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