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游湖过了一日,北堂武又约萧舒婳去北灵山赏月。北灵山上的庙会虽然已经散了,但上山游玩的人数不减。
萧舒婳没什么兴致,婉拒了。
第二日北堂武又派人来,想去鑫月轩听戏,还附上了一副做工细致精巧的耳坠。
上面镶嵌着绿宝石,光照下会折射出不一样的图案,萧舒婳不曾在京中见过类似的款式,大约是北堂武从千丘国带来的。
萧舒婳收下了耳坠,也应了邀约。
这北堂武先入京就是为了每日游山玩水感受风土人情?就算如此,招待他的人也不应该是自己才对。
与北堂武没有话题却要硬聊,萧舒婳本就对这个千丘国的大皇子带着许多防备,北堂武还要一副十分熟络的样子,看似细枝末节都在为萧舒婳着想,而萧舒婳并不能领情。
北堂武在千丘国时就经常流转于各大戏苑茶馆,可从来不曾将注意力真正放在戏剧本身上。往往一出戏唱罢,他连剧中的主角是谁没有分清。他连续许多天与不同的人听同一场戏,他竟都没有现。
身居其位,他不能懈怠。他的母妃出身卑微,只是当年照料千丘国皇帝起居的一个小小丫鬟,不过是比常人多了几分姿色,分别生下了一儿一女,便是现在的北堂月与北堂武。虽为皇子,可他拥有的一切都是靠自己的摸爬滚打才得到的。他生来本不是风度翩翩之人。
同样都是公主,北堂月的命运则是被送去和亲,而萧皇唯一的嫡亲公主,正享受着来自他苦心经营的讨好。
周旋萧铭轩,讨好萧皇,还是萧舒婳,对北堂武来说好像没什么差别。更何况相比较起来,似乎萧舒婳是好拿捏的那个。
鑫月轩正处闹市,萧舒婳马车停得稍远了些,与北堂武步行穿越街区。
北堂武突然侧过身,将萧舒婳身形遮了个大概,低声道,“十米外有一人,一直盯着我们,他看上去有些不怀好意。”
萧舒婳警钟敲响,可是青天白日刺客如何能大摇大摆。
北堂武道,“看上去不像是刺客,但不能确定,公主可辨认此人?”
“在哪?”
北堂武让开了一点,指引萧舒婳将视线扫过去。
当萧舒婳看清那人时,那人就转身隐匿入人群中。
“可要派人去追?”北堂武等着萧舒婳的答复。
“不必,”萧舒婳摇摇头,“一个不成气候的人罢了,不需要浪费精力。”
“此人看上去心术不正,公主还是小心些。”
萧舒婳思绪在心里走了一圈,语气中带着试探,“多谢大皇子关怀,此人是安平之前的准驸马。”
知道那人身份后,北堂武微不可见得蹙了下眉,又极快得舒展开,还是被灵敏得萧舒婳捕捉到。萧舒婳向前伸了下手,示意北堂武,想要边走边说。
终于两人的谈话内容不再是北堂武问一句,萧舒婳答一句。萧舒婳将当初的乌龙事娓娓道来。从赵轶如何被人举荐,到如何被封为驸马,商讨婚期。
“其实在那之前,安平也只是听说过赵轶的名声,并未真实看过他一眼,自然也不清楚这人早与他老师的女儿私定终身,他若早些将事情一五一十都说清楚,也不至于最后闹得大家都不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