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盛瞪大了雙眼,瞳孔放大,淚珠刷地滴落。
而祈默又吻了一下阮盛的耳朵,臉貼著臉,感受著溫熱的鮮活。
「祈默——!」這是阮盛發出的尖叫,現實中聲音其實並不大,聲音用力到全是嘶啞和氣聲,但阮盛覺得自己耳鳴了,再聽不清任何聲音。
祈默神色平靜地皺了皺眉,把人鬆開,空出一段間隙。完全不在乎自己剛剛說出的話,伸手去端一旁的溫水,輕聲哄著人喝下,「乖,喝一點。」
阮盛像是一個任人擺弄的人偶,沒有反抗,也不敢反抗,乖順地喝下了所有的水。他太聽祈默的話了,被抓住最大的把柄那一般。
「你不能,你不能。」阮盛抬頭看向祈默,他真的可憐極了,被欺負慘了。
祈默撫了撫阮盛今天哭紅的眼,有些心疼,說出的話卻一點沒有心疼人的意思,「你知道的,我可以,你攔不住我。」
「可是我們已經分手了。」阮盛像是抓住最後一根稻草般吶吶。
「沒關係,這是我自己的選擇,和你沒關係,你別怕。」語氣沒有絲毫波瀾,他就是這麼想的。只是原來不想說,但是現在想了。
「不然對我就太殘忍了。」說完就親了親阮盛紅腫的眼,絲毫不覺得自己的話對於阮盛是多麼大的殘忍。
「你不會的。」阮盛聲音小的聽不清。
但是祈默聽到了,他說:「我會。」
把阮盛心裡的最後一絲僥倖徹底擊垮。
「我們明天就去醫院,今天要好好休息。」
阮盛累了,渾身使不出一點力氣,不想說話不想動,這次卻退讓地點了頭。然後祈默順理成章地接手了他,帶他洗臉刷牙,熱毛巾敷眼睛,又哄著人再喝了點水,把人收拾打整好以後就塞進綿軟的被子裡面。
仔細折好被角,在額頭留下一吻,「先睡,我一會就回來。」
阮盛乖巧地閉上了眼睛,說了一句記得和老師請假。疲憊讓他很快就陷入了睡眠之中,連祈默什麼時候回來都不清楚。
清晨,阮盛醒了,但還沒完全清醒,看著天花板在思考,這或許是個夢。但是他又清楚地知道不是,因為他從天花板認出這是祈默的房間。
一路上發生了什麼阮盛都不太清楚,他只需要跟著祈默就好。
去的是阮家的私人醫院,所以並不需要排隊,到了醫院很快就安排上了各種檢查,結果也出來的很快。
兩人一同等待判決。
阮盛沒什麼壓力,不過身邊的人可能沒有裝出來的那麼沉穩。他的手被捏的痛,可他沒說,甚至在疼痛之中詭異地感受到一絲快樂。
是他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