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多多玩了一会儿觉得无趣,正巧白染衣回来了,便拽着白染衣的衣袖屁颠屁颠的跟在身后,像条小尾巴似的,走到哪儿跟到哪儿。
“你想做什么?”估计是被黏的烦了,白染衣终于肯蹲下身正眼看他。
“白姐姐最近都不陪我玩了。”金多多有点小委屈。
白染衣回忆了下,最近确实很少陪他,但被同样对待的满满还没说什么呢,他倒跑来撒娇。
白染衣哭笑不得道:“满满没有陪你去玩吗?我最近实在太忙了。”
说着,她抬头看了眼金满满。小姑娘虽然乖乖的没来诉苦,但眼里充满了渴望。
白染衣一时哽住,想到自己若要进了戏班,怕是一时半会儿也不能回府陪他们了。她摸了摸金多多的脑袋,无奈道:“好,那我今天陪你们出去逛逛。怎么样?”
她比任何人都明白无人陪伴的童年是什么滋味。
金多多和金满满从小被亲人抛弃,在山坳蛇洞里挣扎生存下来。外人看都只道年纪小也许不记事还不懂事,但这种暗无天日的生活早就强行拔高了他们的心智,他们其实什么都懂,只是不知道如何去表达和概括。
白染衣原是没有那么多同情心的,自己在童年时没有什么人帮过,她又怎会抽出精力来帮助他们?
但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渐渐地能够将他人的思想和情绪“打包”到自身上来,通过模仿来推己及人。
如果自己童年时能够多接收点关爱与赞赏,或许就不是自己现在这种讨厌的模样了。
所以,她愿意浪费时间和精力来陪伴他们,就像是一种对过去自己的安慰。
“好诶!走喽!”金多多张开双臂,开心的围着白染衣转了个圈。
出府的时候他们已经不在大堂议事了,白染衣随口和小桃说了声便牵着俩孩子出了府。
金多多和金满满应该是第一次和白染衣一起出来玩,情绪十分高涨。
小孩子看什么都是新奇的,像只兔子一样四处探头跳跃。
路上有捏糖人和串糖葫芦的,两个孩子就好奇的在一旁凑着脑袋观望,但都懂事的没有吵着想要。
白染衣知道他们其实是渴望的,便在他们身后偷偷买了两串,等他们藏着落寞走开后才从背后“变”出来笑着递给他们。
满满惊喜的半天没缓过神来,金多多的小嘴都张圆了,白染衣忍不住伸指弹了一下他的小脑袋瓜,道:“不喜欢我可就收走了啊。”
俩小鬼相视一笑,奔过来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白染衣没设防往后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余光里瞄到身后有一双手想要去扶她,但本能地自我保护意识让她往旁边躲闪了下,堪堪保住平衡。
她转过身看到一个锦衣华冠的公子,手上还戴着一枚价值不菲的玉戒,眉眼有些熟悉。
但白染衣对于不重要的人和事向来是不过心的,所以她看了一会儿并未想起是谁,只好先施礼道谢:“多谢公子相助,见笑了。”
“神女?白姑娘?”那人顿时喜笑颜开,“真的是你!我果真没瞧错。打远了看这身段,啧,放眼整个京都,也就只有白姑娘你一人了!”
“神女”一出,白染衣便想起来了。面前这人便是徐正海的嫡子徐敬年。
白染衣略一颔道:“徐公子谬赞。”
“白姑娘今日这是?”他歪着身子看了眼紧紧靠在白染衣斜后侧的小姐弟,“特地带着孩子出来玩玩儿吗?一个人?”
“不是。”白染衣面色平静,“不是一个人,他们走得快,在前面。徐公子若是无事我便先走了,要赶不上了。”
“他们赶不上就赶不上吧。这儿我都熟,知道哪里最好玩。你难得出府一趟,我带你逛逛吧!”说着他半弯下腰,冲着金满满道:“是吧?想不想玩点好玩的啊?”
金满满眨了下眼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