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月夕跟顾青青笑闹之间,一大锅加了草药的热水就烧好了。
她先提了一桶往给顾梓晨的屋子走,剩下的则继续留在锅里,用小火烘着不至变凉,待到后面第一桶变凉之后备用。
秦月夕一走出厨房,就见顾父在院子里来回地踱着步,见她拎着水桶出来了,便几步走过来弯腰准备接过水桶。
“月夕啊,伯父帮你拎着吧,等下你帮梓晨治疗的时候,有什么事伯父能帮得上的,你尽管开口说啊。”
他这么一说,就表明他也想参与到治疗过程中,而且这样也能避免秦月夕跟顾梓晨单独相处时的尴尬,又能帮到她的忙,一举数得。
不得不说顾父的思虑还是很周全的,至少在秦月夕自己都没有开口的时候,他就已经把台阶给递了过来。
不愧是曾经能得到皇帝宠信的忠臣,这份体贴人意的心思就算很多人能做得到,也未必能做得如他一般自然而不落痕迹,又妥帖得让人舒心满意。
秦月夕身体一侧,将顾父伸过来的手给挡住了,笑着说:“顾伯父,一桶水我还是拎得动的,不若这样,您帮着顾梓晨把衣裳换了,穿得宽敞轻便些,等下他泡脚是要大量出汗的。”
“再准备一套替换的,到时候治疗完毕帮他擦擦身子,注意保暖别着凉就好。”
“那好,这些都是我能做的,能帮上你就好。”
顾父点点头,对秦月夕的安排言听计从,当真先一步去屋子里帮顾梓晨换衣服去了。
秦月夕放下水桶,站在门外等着。
她其实一向没有什么男女大防的意识,在杀手训练营里性别是最没用的东西,没有人会因为性别为女就心生慈悲,所以秦月夕也常常会忘掉自己是个女人的事实。
只是在这个时空中,男女之防却是大忌,虽然她和顾梓晨已经是夫妻了,那也只是名义上的,并没有行夫妻之实。
顾父刚才那一番言语,其实也是考虑到秦月夕求去的心思,尽量避免那种瓜田李下的嫌疑,也算是换了另外一种方式维护了秦月夕的清誉。
不久后,顾父的声音从屋子里传来:“月夕啊,可以进来了。”
秦月夕便拎着水桶进门,手里还有刚才趁着等待的工夫去拿来的木盆。
她一进门就看到顾梓晨一身宽松衣袍坐在轮椅上,一向扎束整齐的髻也打散掉披在身后,那长袍广袖的样子飘飘然如同月中谪仙一般,实在让人望之即会生出恋慕之心来。
她一边感叹顾梓晨男色惑人,果然不愧是曾有京城第一郎君美誉的人,另一边又忍不住在想,若是把他放在自己那个时代中,怕是什么天王巨星、顶流小鲜肉都统统会被比下去,只余他一人独揽众山小、高处不胜寒了。
秦月夕心里想得热闹,手下的动作却一点儿都不慢。
她在空盆中倒入大半盆烧好的热水,随后又借口出去弄些凉水来兑,走到院子里将手镯空间中的灵泉水弄了一部分出来。
她生怕自己出入空间会被顾氏母女看到,匆忙之间也没注意到将灵泉洒在了空间的土地上。
将灵泉水兑了一部分到木盆中后,秦月夕示意顾梓晨将脚泡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