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离开那天,我一想从此再难见这个生命中再熟悉不过的丫头,心就跟开水烫了似的疼。
她说,末末,以后别老那么没心眼儿,会挨坑的,你个傻瓜。好好照顾自己……说着说着眼泪就往下流。
还是我比较坚强,愣是忍住泪,忍到鼻涕流了一脸。
火车开走后,我们就彼此销了音讯。
直到有一天,我在校园里行走,听到身后有人叫我——“杨末末。”
我一回头,有个重物冲我怀里,我当时惊呆了,寻思,怎么现在这年头,开始流行女性非礼女性了?
结果,那重物抬起那张流着泪的狐媚大脸时,我的鼻涕和眼泪都流了出来。我一边哭一边说,我还以为你火车遇难了呢?
她就哭着笑,挥拳打我,说,杨末末,你个没心眼的,说话跟唱莲花落似的。
重逢那天始,我就备受“左岸”这个名字的摧残。最近几年里,受摧残的还有一些编辑和大批读者。一拜读若夕颜的文章,男主角就是统一的名字“左岸”。某天我去若丫头的主页浏览时,就冲她翻白眼说,干脆给你出个书吧,就叫《风流左岸情海畅游记》。
她就笑,说,左岸不是那个样子。
若夕颜一大清早跑到我的卧室扯我被子,将狐媚的大脸堆在我眼前,她说,水,亲爱的,我给你做好早餐了。
我说,妖精,你有事,快说,鬼相信你怀着人胎。
若夕颜并不恼怒,依旧一脸狐媚的笑,说,没什么,亲爱的,我给你去放洗澡水,一会起床冲澡澡,吃饭饭啊。
我闭着眼睛想,是不是左岸昨夜一出现,若脑袋就秀豆了?
当我准备享受这个惬意的早晨时,荷包蛋还没放进嘴,若就又将那张大脸摊到我眼前。她说,亲爱的水,你得好好帮帮我,去接近左岸。
我一听,就知道,天下的确没有白吃的早餐。
我说,怎么不亲自去?
若开始脸红,说,水,我想我紧张。
我不知她有什么可紧张。在她转到陌生城市第一天,遇到一个新来实习的国语老师,白衣整洁,便是左岸。
所谓好友,就是两肋插刀。我嘴巴插着荷包蛋就去接近左岸,他所在的公司正在征一文案设计。
见到左岸,我才知道若夕颜为什么会那么爱他,而且从豆蔻年纪开始,一直不曾忘记。
水暖玉。我刚从他们写字楼出来,他就开始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