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的新闻没办法被写入他的双眼,索性就在外当起了裹尸布啊,也许只有蝙蝠侠这类的人物才能让全世界的文字晨鸟为他心甘情愿地唱丧歌,吊唁,分食他的名号,在他尸骨未寒之际像掘墓人一样挖掘他的过往。布莱雷利打了个哈欠,他在白天好像怎么都睡不够一样,亿万个细胞在身体里大拉横幅抗议睡眠!睡眠。他闭了闭眼睛,困顿地想,这得和布鲁斯抗议去。
有人一把掀开了报纸,就像一脚踹飞一个人的棺材那样,他睡眼惺忪地挣扎起来一看,达米安正站在他面前,有点居高临下的意味,而且还有点恨铁不成钢。
好啦,一个老爹跑了,又来一个小的。布莱雷利终于肯正常坐起来了,他还听见夔娥在问有没有红薯,她觉得可以烤一下。
……美利坚这种鬼地方到底哪来的红薯给你烤啊!
最后,难兄难弟此处特指提姆和布莱雷利,在吃完那些烤出来的零食后,统统被达米安赶上楼休息,理由是碍眼。
提姆觉得自从达米安进入青春期后,在身高不断往他爹靠近的同时,性格也越来越贴近布鲁斯了包括让人琢磨不透的部分。
迪克一直奉行蝙蝠侠谁当都可以,他有自己的事要做,这一理念在近些年像瘟疫一样在家中传播。除非顶梁柱真的塌了外加这个家死得只剩下一个人来挑担子,不然大家都还是乐于保持现状。
提姆一直在语言上对达米安继任披风的想法保持一定频率的打击,你不是你妈用来实现野心和梦想的工具,你也不一定为了憧憬和……爱而继承披风。再说这也不需要他费力去证明自己配得上布鲁斯的爱,又不是什么寻宝游戏。偶尔提姆会嘲笑罗宾会被年轻导致的经验不足所蒙蔽,偶尔,他隐约觉得,达米安什么都懂。
真是这样,那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他要是当蝙蝠侠,”提姆说,他那杯没喝完的药也被一并带了上来:“我希望他有点自己的风格。”
“什么风格?你想说更暴力的那种吗?比如蝙蝠侠会打断混混两根骨头,他会把混混打个半死的,然后给哥谭医院创收。”
那更可怕了。
互换之后,布莱雷利并没有住到布鲁斯的房间里去。当你家是个庄园还是个比白房子的安全级别还高的庄园的好处就在这里,当你哪都不去的时候,没人能知道你一天到晚都在干什么。
正联准备了一部分小道消息,专门投放给一些有现布鲁斯美参与夜巡的老熟人们,即蝙蝠侠在上次宇宙之旅中沾染了一点辐射,安全起见暂时不做类似夜巡的“剧烈”运动,没什么大碍,很快就好。但是他本人就在哥谭,真的有人搞事做表王还是能出来溜达一圈顺便一个锤三哈哈哈。
这有点效果,但不论什么天衣无缝的说辞,也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露馅,只能祈祷他们早日换回来。
提姆没回自己那儿去,而是跟着布莱雷利挤了了他的卧室,他有话要讲。
至于为什么不去他的卧室,如果有谁有幸去提姆的卧室走一圈后还能神色自若,那此人可不得了也就阿福愿意进去给他收拾他的狗窝,家里的狗都住得比他干净。
布莱雷利的房间和杰森常住的那间相邻。那原本是一间空客房。推门进去后,给人第一感觉居然是琳琅满目。落地窗边是郁郁葱葱的绿植,木柜边打了几盏暖色调的光,大大小小的钟表和画框占据了房间的一角,房间里没有书柜或者书墙,所有书都堆在一旁,像一座小山,只有走近才能现,这是一个类似多层蛋糕式的旋转书架,书籍统统侧压在了框架中,随时可以抽取。整个房间色彩明艳,颇有一种田园复古的明亮格调。
房间的设计大体是布莱雷利自己定的,但其中少不了阿福的帮助。管家在美学方面一直有一套独到的造诣,这才有了如此一间视觉上挨挨挤挤,却杂而不乱的卧室。
而这恰恰也割裂了布莱雷利本身给人的印象,他本人一直是极其简约的……布鲁斯和达米安给人的感觉也如此,提姆还以为,他们得在这种方面一脉相承到底呢
大抵,这还是他的朋友们给他带来的影响。尤其是那位夜兔小姐,她才是他们中间最活跃的、甚至在一些场合担当中心轴的那个人。
他坐到躺椅上,开门见山地哑着嗓子问,他感觉自己现在的声音真的有点鸭子化了:“这个案子本身的侦破难度不高,寻找证据说到底也就是时间的问题。是奥斯蒙德下手,是安吉莉亚下手,又或者两方互有借刀杀人的嫌疑,这件事很难再有欧亨利式反转结尾了。”
“嗯哼?”
“那,你有什么看法?或者说,你想好怎么解决这件事了吗?”
提姆问完后,不出所料地把气氛推向了凝滞。
第81章
在去找那位姓杜的老人之前,他们先坐高铁去了一趟江南。一来是先溜溜躲藏在暗中、不安好心的家伙,二来就是为了夔娥那把黑伞。
她所拥有的那柄通体漆黑的伞,单外形看来,几乎和油纸伞一模一样,但从伞骨到伞面,几乎都是由精铁打造,伞柄里能抽出匕,伞冒处藏着枪口。
据说,这把伞是随着她的襁褓一起来到地球,又和她一并被现在的父母捡了回去。后来经查证,夜兔一族在迁入太阳系后,为了方便,就干脆把伞改作了武器。这柄黑伞,是她身生父母留给她的。
黑伞伞面主要由为由一种地球上没有的稀有金属所构成,这种金属看上去光滑油亮,沾雨不湿,却韧性十足,刀枪火箭皆不能破开半分。不过,再好的武器,久用下来也需要保养,更何况,地球虽大,可要上哪找夜兔一族的修伞匠?
最后,经过多方探寻,他们勉强还是找到了解决方法。
他们在江浙一代村镇,寻到了一位以古法制伞而闻名伞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