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曹郎中非但没有退一步,反而冷笑着要挟道:“黎姑娘这是不见棺材不掉泪,那么多的药材,你就敢肯定里面一定没有?”
“你不会错,采买的也不会错。如此肯定,难不成是你提前筛过了,把奇兰草果都挑了出来?”
黎久薇目视前方,一言不发,连余光都不给曹郎中和孙妈妈,只等着护卫把那几口箱子抬回来。
阶下的仆妇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里面相信黎久薇清白的人更多了,可谁都清楚心里相信有什么用。
小姑娘以为手里有账册,库里的东西是自己入的库又有人看着就没人动了,哪里知道这里面的水有多深。
“要我说还不如认了呢?人家敢咬她
,还能一点准备都没有?”
“这时候认了,少打几板子,说不定还能保住腿。”
“啧啧,就算药箱子里真没有,过得了这一关,难不成大公子还真能为了她罚曹郎中不成?这回的梁子结下了,以后还不得使劲儿逮着她整。”
连李成都开始给黎久薇使眼色,就怕她玩儿砸了,一会儿下不来台。
容轩现在不比从前,之前黎久薇被下药逃过一劫,没让容轩坏了名声。
若是这回阵仗闹得这么大,最终真查到了她头上,要是容轩在众目睽睽之下袒护她,何尝不是色令智昏。
身为男子,在病中还重女色的确不好,到底还能说是年少轻狂、一时糊涂。
若是在大事上公然颠倒黑白,不顾家规,比重女色要严重的多。那些有心人甚至可以借此撕开一条口子,趁机夺过一些容轩手里的权利。
容轩也是有怀疑的,不是他不相信黎久薇,只是那么多药材混了一些进去并不稀奇,谁都做不到万无一失。
眼下谁都看得出他是站在她这一边的,继续赌下去,就是把自己也押了上去。
他略想了想,不由得失笑,输了,他失去的只是手里的一些权利,而她失去的恐怕会是身家性命和后半辈子的希望。
她都敢赌,他为什么不敢?何况那些能利用她在他这儿撕开一条口子,他为何不能信任她反过来在他们身上撕下一片肉?
曹郎中一回头看到容轩在笑,不满地道
:“大公子笑什么?这丫头不过是砌词狡辩,不足为信,还是早些处置了,不要再让这个笑话闹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