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没必要吧。”
癫狂的笑声回荡在牢房,墙顶没有铁窗,不见天日,仿佛一旦进了这里,就不可能再生出半点期望。
“你什么时候。。。时候知道的?”苏凌风不甘心。
“白琉璃入府后。”
“就因为接她入了府?!”苏凌风挣扎,却无法撼动脖颈上的粗链半分,“自古哪个男子不是三妻四妾,就因为接了她入府,你就如此狠心,不肯再给我半分机会!若是你不是这般善妒,建安侯府就不会灭亡!”
“呵。”殷瑛冷笑,“都什么时候了,你竟还将建安侯府的覆灭怪在我头上?”
她蹲下,“你设计娶我,却又放任他人辱我,你想我为建安侯府挣门面挽尊严却又嫌我商户的出身,你一脚把我踹入深渊,却还想我对你摇尾乞怜讨取那点薄情的爱?”
苏凌风被一口血水呛住,猛咳。
都是装的,装的!
原来从她性情大变的那一日起,她就开始了一步步的谋划。
亏他以为是她想通了,给了她那般多的好东西,如果当时没有上当,如果没有给她那么多的宝贝,如果没有让她去陪太夫人上香,会不会就一切都会不一样?
“苏凌风,你扪心自问,若我说了,你当真就会弃了白琉璃,从此一心一意对我?你会吗?
殷瑛问出口后,见苏凌风嘴角颤抖,便替他答了。
“不,你不会!”
她走近,一脚踩在血水上,血是苏凌风的血,赤目的红却可以照见她前世的痛。
“你这样的人,不会去爱人,你,只爱自己。”
殷瑛指尖放在苏凌风裂开的黑衣上,“你和端王有不少交易吧,可为何书房却没有账本呢?”
前世她无意间去过苏凌风的书房,当时被他吼了好大一通,那时起,她多留了一个心眼,每次借着送吃食的缘由去书房时,都能偷听到一些东西。
“你,你!”苏凌风瞪大双眼,这次的眼神里,没有愤怒和不甘,只有深深的恐惧。
“你知道什么!”
殷瑛指尖用力,撕开苏凌风被鞭痕抽得七七八八的外衫,又从自己怀里拿出一颗明珠,往伤口靠近。
果然,贴身的锦衣只有撕裂的小口,鲜血就是从这些小口中浸了出来。
薛祁是银甲军的副将,他手下的鞭子,不可能只有这点威力。
“我啊,知道的可多了。”
她叫来薛祁,“《神农要术》原册恐已被毁,但他里衣乃特殊材料所制,上面的誊抄,应该无误。”
话音一落,苏凌风来不及惊讶,激起全身力气,想要毁去里衣,可他忘了,他早已被束缚了手脚。
他恨。
他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