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洲晏仿若没有察觉,轻轻的“哇”了一声:“好酷。”
“嗯。”林郗淮眼睫很轻的眨了下,收回目光,看着不远处的空地,“我爸爸妈妈很厉害。”
他其实一直都很为自己的父母自豪,也想坦然的炫耀。
他们在各自的领域获过多少奖,你们曾参观的哪个博物馆出自我父亲,很著名的某个摄影作品以天文数字拍下被人收藏。
很多很多。
虽然他们的去世一直是他心里的伤,但他们不是。
他也从不觉得难以启齿。
只是他几乎不会向外人提起父母,一个是身边没有亲近的人能够去说。
偶有被人无意知道,他们就会一脸高高在上的表达可惜怜悯,感叹怎么会这样。
甚至有人说过:“真是可惜,你父母要是还活着,以他们的地位你就不用这么艰难了,路都能给你铺到世界尽头。”
“就像戚枕,他命多好。”
林郗淮握着高脚杯,感觉自己的心里烧得慌,甚至他都开始惊叹自己的情绪控制能力。
比起了解一个人的优秀,人们似乎对伤痕和他们觉得的“不完美”更感兴趣。
然后以“我抓住你的破绽了吧”的姿态蜂拥而上。
他不想被那样看待,更不想父母被那样的角度评头论足。
最后林郗淮仰头将杯子里的酒喝完,只是很淡的笑了下:“是,我命不好。”
林郗淮没有和秦洲晏说过自己父母去世的事,但他觉得以对方的敏锐也能猜出些什么。
在他受伤后,秦洲晏从来没有过问他,要不要联系家人。
而是直接提出了将他接过来的建议。
因为对方知道,林郗淮的身边没有人能照顾他。
但是现在对方的态度很平常,甚至悠闲的喝了一口咖啡。
林郗淮想了想,多说了一嘴:“莫那森酒店。”
秦洲晏轻轻“嗯”了一声:“是你之前住的酒店,在伊塔伦纳很有名,很多人去那里打卡。”
“是我爸爸的作品。”
秦洲晏的表情有些惊讶:“是吗?我们第一次一起吃饭的时候聊过,好厉害,没想到林闻先生居然是你的父亲。”
林郗淮又非常“不经意”的开口道:“那你有看过莫那森的大厅吗?”
秦洲晏觉得他有些可爱,他伸手握拳在唇边掩了下笑意:“当然看过。”
秦洲晏:“一进去就能看到正厅里挂着的《星如》,很有名的摄影作品。”
说到这里,他的声音顿了下:“等等,你刚刚说你母亲是摄影师。”他再次惊讶道,“不会是……”
“……”林郗淮静静地看着他,“你千万别进娱乐圈,这么歹毒的演技不要再让我看到。”
秦洲晏笑出声:“不,所有的夸赞都是真心的。”
林郗淮的手搭在抱枕上,无语的收回视线。
一瞬间什么复杂的情绪都散了。
“什么时候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