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摺扇隨意指了指軟塌另一側,張若霖一禮後很快落座。
這般熟捻地動作很快引起了胤祉兩人的注意。
「應試?可是童試不是要等到明年二月嗎?張公子這般早便要回去?」自詡為風雅之仕,胤祉對這些還是很清楚地,這會兒不免有些驚訝道。
胤礽聞言輕笑一聲:
「你方才說的童子試,若霖去歲便已經去過了。他啊,還是徽州的魁。此次回鄉,為的是今年八月的鄉試。」
「好厲害!」胤祉兩人下意識看了來人一眼。十三歲的秀才,還是魁,不拘到哪裡都要稱一句青年才俊。
不愧是二哥身邊的人。
三阿哥如是感慨道,而且,自以為瞧不到的地方,胤祉偷偷覷了對方一眼。青衣儒袖,眉目溫而不怯,雅而不凝,加上一張十足俊逸的面容。難怪走在二哥身邊,風采還能絲毫不落。
原來不是草包美人啊……
作為資深顏狗加自詡風雅的胤幾乎立時便將對方引為可交之人:
「徽州,去歲南下之時本阿哥也是去過的,最是文採風流之地。在這種地方仍能取中魁,張公子果真不俗。」
「對了,早前聽說你手書很是不錯,本阿哥那兒還有一本顏真卿的真跡………」
世上最難地,莫過於應付上位者的熱情,一直到走出秋桐苑,張若霖面上掛著地笑意方才緩緩落了下去,旋即長長地虛了口氣。
這教一旁的胤礽不由有些好笑:
「讓若霖見笑了,三弟素來便喜交文人才子,不過因著常居深宮之故,難能遇上得眼之輩。」
「不過今日這般熱情,想來也是若霖過於合人眼緣之故………」
聽出對方口中的打之意,張若霖難得不夠優雅地翻了個白眼。
「殿下還是莫要拿若霖來取笑了,對了,聽說此次徽州府主考乃是禮部侍郎文大人………」
說到這位文大人,饒是自信如張若霖,這會兒都不由有些咂舌。常言道越是聰明的學生便越不會喜歡思維僵化的傳道者。聰明如他小叔張廷玉,都在這方面吃過不小的虧。幾次折戟會試。反倒是他父親,憑著渾厚的記憶和不怎麼變通的腦瓜子在這方面近乎所向披靡。
「這些年,應試內容確實愈發僵化了許多………」
一路上,胤礽若有所思道。因著小夥伴之故,胤礽這些日子也是有關注過科考內容。越是天下承平,主教化的內容所占篇幅只會越發地大。然而事實上………想到去歲所見的江南之景,胤仍下意識皺了皺眉。
「前些日子孤隨汗阿瑪讀了些傳教士帶來的書籍,其中有一門「科學」令孤頗為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