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未说完,头顶的那块“津阳县衙”门匾就掉了下来。
陆安荀忙拉着苏绾躲一旁。
匾额砸在脚边,两人互相对望了眼,各自沉默。
百里言玉走上前,一把逍遥扇扇得风凉:“这津阳县县衙可真是。。。。。。别具一格啊。”
他走上前,踢了踢门匾:“质量不错,居然没砸坏。”
又指了指屋檐上破碎的瓦片:“也不错,还能抵挡风雨。”
一转头,屋顶中央还破了个洞,洞顶阳光直射进来。他说:“采光也不错,很明亮。”
“。。。。。。”
陆安荀望向苏绾:“我适才说错了,新官上任三把火,第一把先修缮县衙。”
。
津阳县百姓们听说新任县令到了,纷纷来瞧热闹,不过大多是在门口张望片刻,然后摇摇头就走了。
苏绾问:“她们为何摇头?”
百里言玉悠闲地坐在院中躺椅上,说:“他们在想,新来的县令何时被逼走。”
“逼走?”
“你们来之前就没打听过津阳县的情况?”百里言语道。
苏绾摇头,她哪里清楚。
百里言玉:“我在这跟贼匪对抗了快两个月,基本打听得七七八八了。在你们来之前,已跑掉一个县令,那县令据说是个难得的好官,不畏强权,肯吃苦,而且还敢于跟贼匪斗争。”
“那为何走了?”
“被逼的。”百里言语说:“他捉贼不成,反被诬告,上面三天两头派人来查,县令疲于应对,忍耐了两年后,走了。”
苏绾坐下来,望着那个蹲在屋顶修屋檐的身影。
也不知陆安荀能不能在津阳县待到任满。
。
过了午时,县衙里又来了伙人,这回不是百姓,而是原先的长吏班子。
主簿、县尉,另加十来个衙役。
主簿是个矮胖的男人,约莫三十出头。进门后,见百里言玉坐在躺椅上,他忙上前恭敬地行礼:“县令大人,下官是本县的。。。。。。”
“你们的县令大人在那。”百里言玉长手懒懒指向屋顶。
屋顶上,一名少年挽袖弯腰,袍角掖腰间,正在修瓦片。
主簿神情错愕了会,立即跑过去,在屋檐下作揖:“敢问。。。。。。您可是新来的县令大人?”
陆安荀垂眼瞧了瞧:“何事?”
“大人,下官乃本县的主簿,特地前来相迎。”
“等着吧。”陆安荀没空理他。
苏绾从屋子里沏茶出来,热情招呼他坐下:“你就是当地主簿先生啊。”
“正是,呃。。。。。您是?”
“我是陆大人的妹妹,跟随上任。”
“哦,原来是陆姑娘。”
主簿脸上一副恭敬老实的模样,眉眼间却含着精明。适才他嘴上说来相迎,可若要相迎为何现在才出现?百姓们大早上就来看过新任县令,这事不相信他不知道。分明是在家吃饱喝足姗姗来迟,难怪陆安荀不想搭理他。
苏绾看了看一同来的其他人,她指着不远处帮着干活的一个约莫一十出头的男子问:“那位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