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要查明潜藏在特高课的内鬼。”梅津三郎在回特高课的路上想到,但他知道这并不容易,真正知道侦缉队行动路线的,只有他和刁魁义。
刁魁仁和参与行动的侦缉队小队长,都是在他同意后,刁魁义才把行动路线告诉那些小队长的,普通侦缉队员只需要跟着一起行动、他们都不知道具体行动路线。
但从被杀日军和侦缉队员们,被一刀毙命、且看不出死前有搏斗过的痕迹这个情况看,对方肯定是事先掌握了准确的行动路线图,事先设伏、突然出手,可这么多的日军和侦缉队员,他们怎么会心甘情愿的走下卡车、然后乖乖的引颈受戮?
这事儿真是诡异。
一定要严查!
刁魁义直到午饭后、才哭丧着脸回到泉阳,柏子峪的日军和侦缉队员、好歹还落了个全尸,小霍垴村东面一个沟壑里的尸体,好多具都烧得分辨不出来是谁了,最惨的一具炸碎、烧焦的尸体,都已经拼不全了。
刁魁义见到梅津三郎就哭诉说,肯定是有人将行动时间和路线给泄露了,否则怎么三路人马都被人伏击了,他甚至怀疑梅津三郎的办公室、被人安装了窃听器。
梅津三郎早就想到了这种可能,他已经让一课的人、仔细搜查过了,不仅没有找到窃听器,很有经验的一课副课长、很肯定的告诉他,他的办公室里没有安装过窃听器的迹象。
梅津三郎把心里的邪火全都泄在了刁魁义身上,痛骂他成事不足败事有余,骂累了,这才让他去通知所有课长、副课长到会议室开会,因为不知道另两路是否也是“九路军”所为,也不知道情报是怎么泄露的。
梅津三郎心烦意乱、理不出任何头绪来,他想集思广益、自己也趁机试探一下马晋宁,因为前些天,马晋宁来特高课的次数、时间,都比之前长很多,他虽然每次都有合理的借口,但为什么是在“慰安行动”实施前的这段时间。
“马副课长!你怎么看待这件事儿?”梅津三郎阴险的问道,他从不叫“马旅长”,一定要把马晋宁这个少将、当做自己这个中佐的部下来对待。
“意料之内。”马晋宁大大咧咧的说道,所有人的目光都吃惊的看向了他。
“什么?”梅津三郎语气阴冷的说道。
“我很早前就听说,侦缉队的人公开议论城外的女人,争论谁家闺女水灵、哪个村的寡妇风骚、或是谁家媳妇俊俏,全城人都知道他们在城外祸害百姓家的女人,本来这没什么,但侦缉队的人,全部都天天在酒馆里说这些,您说有心人会怎么想?”马晋宁反问道。
“那你为什么不早说?”梅津三郎依旧是语气不善的说道。
“说了呀,这段时间我勤跑特高课,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了苏课长,建议他来主持这项行动,毕竟苏课长的手下,知道有个词叫保密,不会在公开场合议论与行动有关的任何事儿。”马晋宁不卑不亢的回答道。
“嗯?”梅津三郎的目光转向了苏承旭。
“有这回事儿!
马旅长告诉我后,我派弟兄们上街打听了一下,确实如此,我向您申请这项行动的指挥权,但您没有同意。”苏承旭大声说道。
“八嘎!你为什么不直接向我汇报?”梅津三郎知道确有其事,他以为是苏承旭想争功、所以没同意,哪儿知道侦缉队的人、居然一点儿保密意识都没有,他把怒火撒向了马晋宁。
“课长阁下!我跟刁魁义的关系、您也不是不知道,我要直接向您汇报,您还不得觉得我是在挑拨离间?刁魁义恐怕也不再像之前那样派几个小特务跟踪监视我了,说不定就直接打黑枪了。”马晋宁用委屈的腔调说道。
“你血口喷人!课长让你执行临时宵禁的任务,你为什么离开军营?”刁魁义站起来大声说道,就差直接说马晋宁出卖侦缉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