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现在理解他了,也没那么怪他了,因为这是爸爸欠他们一家的。
沈落听话的转身,走到库利南面前,拉开车门,重新坐到了副驾驶。
一路上,都没人说话。
安静的可怕。
顾轻延把车子开到了医院,带她去挂急诊。
她本来也要去医院的,手臂和手掌的疼痛,让她难以忍受。
也就没矫情,更没推辞。
医生帮她把手臂的骨头接上了,疼得她眼泪直掉。
顾轻延就靠在墙壁上,冷眼旁观,眼里依然是不屑。
医生又用镊子把她手掌的玻璃渣挑出来,然后消毒,上药,包扎。
一系列动作行如流水。
包扎完,顾轻延冷漠地再前面走,离她很远很远。
她没有小跑追上他的步伐,而是默默地站在他身后,因为她知道,即便是勉强追上了他,和他一路同行,她们也回不到过去了。
横在她们之间的,又岂止是这段走廊的距离呢?
分明是两条人命,血海深仇。
以前她不理解的,现在她统统理解了。
理解了顾轻延的背叛,理解了顾轻延的卧薪尝胆,更理解了他对沈家的诅咒,她想她如果是顾轻延,可能也会如此痛恨,恨不得杀了对方吧。
走出医院,顾轻延依然没回头,向马路上停靠着的黑色库利南走去。
他的背脊笔直,穿着好看的黑色衣服。
可却给她一股,他很孤独,他很疲倦,却还在硬撑的感觉。
“顾轻延——”
他停住了脚步。
她凝视着他的背影:“谢谢你今天让我知道了真相。更谢谢你送我来医院。”
如果不是他的顺风车,她现在依然被困在原地。
“只是为了更好地折磨你而已,少自作多情。”他嗤笑一声,抬脚离开。
顾轻延没有立马开车离开,而是坐在副驾驶上,目光死死地盯着正在过马路的沈落的身影。
眼神复杂,是旁人看不懂的复杂。
拿起手机,给刘特助打了个电话:“派人盯着夫人。”
“是,顾总。”
回到沈家别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