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襄看着谢蘅,好奇问道:“世子有什么想做的吗?”
谢蘅沉默了。
七岁前,他想和殿前大将军一样,精通骑射,武艺超群;七岁后,他和京中那帮纨绔一样,只?想混吃等死。
再后来……他知道了自己活不过三十。
去岁中秋,他收到了谢澹送来的月饼。
不是往年惯例送的,是谢澹亲手做的。
从?那件事以后,他们再无私交。
十年了,那是谢澹第一次主?动给他送礼。
他在院中枯坐了一日,想了许多。
他的生命只?剩最?后一个十年了,再这?么过下去好像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意?义。
既如此,不如做点?有意?义的事。
“世子?”
柳襄见他久久不语,探头轻轻唤了声。
谢蘅回神,静默几息后,他看向房中即将燃到尽头的蜡烛,轻声道:“为?一些过往画上?一个句号。”
柳襄没有听懂,但见谢蘅没有解释的意?思,便也没再多问。
这?时,门外传来敲门声。
谢蘅:“进来。”
重云端着一碗药进来,朝二人行礼:“世子。”
“云麾将军。”
柳襄已经站起身将位置让开。
她看了眼谢蘅,道:“重云回来了,那我就先回去了。”
谢蘅微微颔首:“嗯。”
待柳襄离开,重云默默上?前给谢蘅喂药。
一碗药尽,都没听谢蘅说什么。
重云静静的收拾好药碗,准备悄悄离开。
“跑什么。”
重云停住脚步,转身恭敬道:“世子。”
“是玄烛的主?意?,世子知道的,我打不过他。”
谢蘅:“……”
“世子要怎么罚他?属下去传达。”
谢蘅唇角一抽。
好半晌后,他冷笑?出声:“滚。”
“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