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襄随意的坐在小石头上,看着重云往药罐中依次放药,问道:“世子是染风寒了吗?”
“嗯。”
重云点头。
柳襄眉头微微蹙起。
会不会是那日带他去看瀑布,还有在河边夜里吹了风。
早知会病成?这样,还是不该由他。
重云看出她有几?分内疚,便主动道:“其实平日里是无妨的,只是一路舟车劳顿,才不慎病倒,云麾将军不必担心,过三五日便好?。”
世子前?两日便有些不适了,但始终不让他们说,或许正是怕云麾将军因此内疚。
柳襄微微一怔:“三五日?”
听他的语气,谢蘅这般,似乎很常见。
“嗯。”
重云沉声道:“只需吃了药好?好?修养几?日便无碍了。”
柳襄嗯了声,想了想还是问道:“世子这病,到底是因何而起?”
重云扇风的动作微微停顿,而后道:“世子的病是从胎中带来的,只是比寻常人体弱些,只要照料得?当,便无事。”
原本,应该是这样。
这个答案与柳襄知道的一样。
她抬头看向谢蘅的帐篷,没再出声。
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再听人说谢蘅如何阴晴不定,脾性古怪,她都要下意识要在心里反驳,他分明很善良,心也软,还特别特别聪明,顶多就?是养的稍微娇气了些。
但他身体如此,娇气些也没什?么,且玉京许多世家贵公子,不都是金尊玉贵的养着。
重云熬完药端着进了帐篷,乔祐年和宋长策便过来了。
乔祐年看了眼药罐子,问道:“世子怎么样?我方才要进去探望,不让进。”
柳襄摇头:“我也没见着,不过重云说喝了药修养几?日便好?。”
乔祐年哦了声,道:“他是这样的,每回?生?病都不见人,大概是怕人瞧见他的病容。”
宋长策忍不住道:“每回??世子经常这样说病就?病?”
“嗯。”
乔祐年道:“经常这样,有时候来的特别汹涌,跟渡劫似的。”
乔祐年说到这里顿了顿,才又道:“不过后来他离开乔家,我就?没怎么见过了,也不知道这几?年他到底怎样了。”
柳襄知道谢蘅曾在乔家上过学,闻言便道:“他在乔家学堂学了多久?”
“从他出宫后……”
乔祐年语气微顿:“九岁到十一岁在父亲跟前?学,后到十五岁又拜叔父为师。”
柳襄喔了声:“那九岁之?前?他都在陛下跟前?听学吗?”
“不是,他七岁出的宫。”
乔祐年说罢便转移了话题:“明日待他好?些便去客栈修养几?日再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