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庚望看她这模样,一天也不说一句话,自己倒要看看她能犟到啥时候?
自己又没说错,踮着个脚尖摔着咋办?
“……”看着黑了的厨房,宋慧娟真是烦透了他。
连个煤油灯也不给使,今儿她就是摸黑也得泡脚。
不管了!
宋慧娟闭闭眼适应了厨房的黑暗轻车熟路地舀水,剩下的水全给用光,一丁点也不留。
糟老头子!
往柴火堆旁边一坐,这大半盆水够自己泡好一会儿了。
宋慧娟把手放在小腹暖着,今儿一下午都没什么不舒服,再等两天一点事也没了就去公社买点东西。
这两天还得找那人要点钱,自己手里没多少,还是那嫁妆钱和随的彩礼钱,几个月了可能也没多少了。
今儿没找着自己的钱盒子,一下午也没想起来自己上辈子放哪了,明天再找找,手里有钱还是好办事的。
要紧的是还得同他说离婚的事,不过看那人的模样还是得想个法子。
上辈子就没个笑模样,这辈子变得更唬人,耷拉个脸,谁得罪他了?
西屋里的陈庚望把今天的计分表誊好,往抽屉里一放,两脚翘起,静等。
好一会儿了,还没见人来,陈庚望抬脚起了身。
这妇人干什么去了?
这么长时间,洗漱可真磨蹭!
半天了,还不打水!
——
院子里没人,大门也从里面扣着,人去哪了?
还端着个盆,能折腾这么久?!
果然,一推厨房的门,黑漆麻糊的角落里一个人影。
“干什么呢?”陈庚望大步上前。
“洗脚呢,”宋慧娟上辈子见得多了,突然开门也完全没吓到,悠哉道。
陈庚望顺着低头瞧,嘿!我等了半天,她自己个儿倒坐着泡脚来了。
上前就要掀开锅盖,一声把他呵止了,“没水了。”
只见那妇人擦擦脚,端起盆两脚趿拉着鞋往出走。
“哗”地一声,浇灭了陈庚望的理智。
她倒是脾气见长!
还给老子生气!
宋慧娟舀了瓢水,涮涮盆进了西屋。
陈庚望看着离去的身影,更是震怒。
这妇人怎么就是好性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