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薄收拾了带血的绷带和纱布,独自走到阳台,想抽烟,却又想起答应林以微戒了。
看着女孩单手玩游戏,神情轻松畅快,时不时嘴角还挂了不自觉上扬的微笑,酒窝甜美。
想必,不是因为手不疼了,而是他刚刚承诺帮她救林斜的事。
兄妹之情他倒没什么好吃醋的,但林以微受伤这事儿,谢薄胸腔里却是一口闷气泄不出去,给黎渡去了个电话——
“查一下,云晖是不是叫人找我女朋友的麻烦。”
“薄爷,我真的…算我求你了。”电话那段,黎渡听到他说这话,都快疯了,“你和池西城已经闹僵到这种地步了,别再进一步恶化了行不行,非得斗个你死我活?你再搞他,你要怎么跟你爸交代!”
谢薄一脚踹翻了林以微养的一盆小柠檬枝桠子。
牵一发而动全身他不是不知道,也不是没有忍过,过去十年间,每一天谢薄都在忍耐蛰伏…
但今天受委屈的不是他,是他在乎的人,而他从未如此在乎过什么。
他把这些年心疼自己的劲儿全都用在了林以微身上。
忍不了一点。
林以微听到动静,拎着手柄走出来,看到她精心养护的柠檬枝桠叶子落满地,陶瓷盆也碎了,不禁皱起了眉头。
谢薄以为她要生气,喃了声:“抱歉,明天赔你一盆。”
说完,他挂了电话便要离开。
林以微看出了他的意图,揪住了他的袖子:“谢薄,我真的没事。”
“自作多情,谁管你有事没事。”
谢薄拎了外套大步流星地走出去,电梯门关上时,他对她说:“今晚自己睡,明天不要去学校,在家里乖乖等我回来。”
“谢薄!”
“叮”的一声,电梯门关上了。
……
和池西语闹崩盘之后,林以微没再去过学校了,谢薄不让她出拉蒙公寓的大门,每天只能在小区范围内活动。
他没有给房门上锁,也清楚,不用锁。
现在这姑娘会乖乖留在他身边,直到他救出她的兄长。
如果她言而有信的话,答应了陪一辈子,那就是一辈子…
林以微听叶安宁在电话里说,池西城的West俱乐部被人砸了,云晖请了病假,池西城带着一帮人、拖着还没有痊愈的身体去DS俱乐部找谢薄的麻烦。
“有事吗?”她忙问。
“当然没事,谢薄报警了,池西城吃了个哑巴亏,还让他爸骂得狗血淋头,现在憋了一肚子火气,直接出国度假散心了。
“池西城那傻缺…是不可能搞得过谢薄的。”叶安宁戏谑地笑着,“谢薄可以不动声色地整死他,自己半点麻烦都沾不上。再看看他,屁大点事儿恨不得嚷嚷得全天下都知道,跟谢薄对着干,他不遭殃谁遭殃。”
林以微知道谢薄的手段和心机。
“池西语怎么样。”她又问。
“别说,池西语也是厉害的。”叶安宁语气里有那么点调侃的敬佩,“池西城闹这么多事出来,你又不来学校,稍微有点脑子的人都知道你和谢薄是什么关系了。大家都想看池西语跟谢薄大哭大闹、耍她的大小姐脾气呢!想看谢薄不惯她的样子,但她居然假装不知道,看到谢薄依旧笑吟吟的,维系着跟他那种…啧,我也说不出来他俩什么关系,说甜也不甜,礼貌?或者说相敬如宾…”
叶安宁找不出任何形容词,来形容谢薄和池西语的关系。
这一点,林以微可以想象。
池西语一向如此,只要是她不愿意看、不愿意听的事情,她就有本事假装看不见、听不见,只接收合她心意的讯息。
有时候,林以微甚至戏谑地想,池西语跟谢薄真是配一脸啊。
一个装天真、装单纯,对他在外面有多少女人可以做到充耳不闻,回家仍旧扮演甜美小娇妻角色,这不就是谢薄最理想的婚后生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