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催眠效果奇佳。
“我从来没见过那么多的书,”也许是早餐令人满意,裴奚若多了几分闲聊的兴趣,“傅先生大学是数学专业吗也太晦涩难懂了。”
“那是中学的书。”他淡道。
裴奚若愣住“啊高几”怎么跟她学的不一样,那图形的复杂程度,毕加索看了都要头昏脑胀。
“初二。”
“”
好吧。
是她自取其辱了。
裴奚若中学时代,就有一句名言,“数学好的都是变态。”今天,她可算是又一次深深认同了。
然而她这会儿,正要和变态去领证。
真可以说是命运弄人。
车子沿来时的路,朝山下开去。那幢清幽的山间别墅,也越来越远。
“傅展行,你说你不信佛,可是你的一切行为,都很有佛家气质啊。”裴奚若将目光从后车窗收回来,颇为感叹。
证据有好多住所远离喧嚣,作息规律,不沾烟酒,不近女色,还喜欢研究枯燥乏味的数学,下黑黑白白的棋是现代版苦行僧本僧了。
他道“只是习惯使然,裴小姐想这样也可以。”
“免了,我这样的人出现在荒山,只能是山精野怪。”裴奚若很有自知之明,“还是你比较像隐居山林的大师。”
她说话毫无逻辑,这句也不知是褒是贬,傅展行淡淡回了句,“过奖。”
语气还是一如既往,不见喜怒,不过话里话外,不想搭理的意味很明显。
裴奚若只好也不说话了。
怎么说呢,她其实真没有别的意思。
只是太无聊。
还有,太安静了。
她是爱热闹、跳脱的性格,就连创作时,也要开着激情澎湃的音乐激灵感。昨天的一夜清净已经消耗完了她为数不多的安静细胞,这会儿就算是车里有条狗,她也会抓过来汪两声。
可这车上,只有一个司机,一个和尚。
还没狗健谈呢。
半道上,沈鸣搭上车,“傅总好,裴小姐好。”
然后照例是汇报日程安排,排在第一位的,是去拍结婚证需要的照片。
沈鸣已经将一切安排妥当,裴奚若只需要在车里坐着,等这几个人将她带往一个个目的地就好。
十分钟后。
一家私人摄影工作室内。
摄影师将脑袋凑近相机,过了下,又非常头痛地抬了起来,“那个,两位新人,笑一笑好不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