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是個人都能看明白,服侍閣老的侄孫媳婦,和服侍尋常官眷,哪個才是青雲路。
春柳用力一捏手裡的帕子:「姑娘,奴婢不敢!」
秦貞娘這才回過頭來,一張鵝蛋俏臉,說不出的苦澀。
耐心聽完秦貞娘的話,秦芬的一顆心,不由得更憂慮了。
為了腹中那不知男女的胎兒,楊氏竟已魔怔到這種地步了!她越過秦覽,下重手處置兩名妾室出府,已是手段凌厲,如今,竟連親女兒,也被掛在了秤鉤子上。
昨兒晚上,楊氏特意親臨秦貞娘的屋子,說些嫡庶有別的大道理,又囑咐秦貞娘立意上進,末了,諄諄教導幾句:「秦淑已做起了公婆衣,貞娘與姜家也算是定下了,也該表表心意的。」
這樣刻意討好姜家,秦貞娘嫁過去了也不見得受尊重,更緊密的,只是姜秦兩家結下的這門姻親罷了。
說到這裡,秦貞娘的眼圈兒,一下子就紅了,嘴唇哆嗦半天,好容易說出一句整話來:「三姐給柯家裁衣裳、縫襪子,那是禮節,我現如今就趕著做這些,成什麼了?!」
秦芬也想不到,一向端方的楊氏,竟能出得這樣的餿主意。
不過,想想也是,中樞內閣總共只六位大臣,那位姜閣老已是位極人臣,姜家這樣的好親,任誰都不敢輕忽。
「其實……太太說的事,雖急切些,卻也不違反禮制的。」秦芬知道姜秦兩家的事已過了明路,楊氏的提議並不算太過分,只是有些上杆子罷了。
秦貞娘把手裡的帕子甩來甩去,仍是氣鼓鼓的:「前十三年,娘總教我克制、隱忍、守禮,怎麼如今懷了六弟,事事都變樣了?」
還不是重男輕女惹的禍,秦芬在心裡默默說一句。
「娘說了,這些針線,必得要做的,過些日子送禮去姜家,她要收了一併送去的。」秦貞娘說著,用力哼一聲,「我才不做!」
楊氏深更半夜貴步親臨,與女兒促膝長談,女兒卻不肯聽那一席良言,依著楊氏如今說一不二的性子,還不知要鬧出什麼風波來。
顯然秦貞娘也知道這一條,隔得半晌,又問一句:「五妹,你說我怎麼辦才好?」
秦芬沉吟半日,見秦貞娘目光殷切,終究心軟,替她出了個主意:「我看,你不如再問問父親的意思。」
「問爹?他會管這種小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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