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怎讲?”
“殿下也知道自己容易遭到刺杀,所以常住宫中,甚少住在宫外的王府上,若是臣女今日真的应下了殿下的要求,说难听些,若是殿下不慎丢了性命,第一个牵连的便是臣女,臣女还不想跟着一起掉脑袋,所以殿下这个要求,臣女不能答应。”
墨雎洲叹了口气:“还真是怕死啊。”
唐潇染面不改色:“没人不怕死,就连殿下也是怕死的不是吗?不然也不会为了躲刺客住在宫中。”
墨雎洲有些诧异地看向唐潇染,眼里带了几分欣赏,说出的话里却带了几分威胁:“你说的话很大胆。”
“臣女不得不大胆。”
唐潇染抬头直视着墨雎洲。
两人对视了几秒,忽然墨雎洲笑了起来,唐潇染蹙眉不解地看向他,却见墨雎洲笑了几声后才对她小声道:“你很有意思,博平县主。”
唐潇染没有出声回答,不知道墨雎洲是几个意思。
“希望我们能再见。”
墨雎洲抛下这句话后便离开了。
唐潇染站在原地,眉头深深皱着。
双盼上前走到唐潇染身边,问道:“小姐,二殿下这是什么意思啊?”
唐潇染也被墨雎洲的行为弄得摸不着头脑,但经过刚才的交谈,她可以确认墨雎洲绝对没有表面上看上去那么人畜无害,他的城府唐潇染也看不破,甚至无法理解他突然的行为。
“不管了,总之皇室的人多防着点就是了,以后少跟他们来往。”
听到唐潇染这么说,双盼点点头。
两人回到宴席时,一名别国的使者走上前来对皇帝行了礼,朗声道:“吾是齐国的使者,今日见到大虞的公主如传闻所言出落得亭亭玉立,与我齐国的女子截然不同,别有一番风味,太子殿下对大虞公主也是倾心已久,今日特此来为我家殿下提亲。”
唐潇染眼神紧盯着那名使者,看来槿淮算得果然很准,真是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皇帝坐在上,面色不虞,他沉声道:“今日是安儿的及笄礼,提亲之事为时尚早,齐国使臣未免太过着急了。”
像是早就知道皇帝会这么说,那使臣也不气馁,从袖中掏出一个方盒递给站在一旁的张公公,张公公检查没问题过后呈上给皇帝查看内容,只见皇帝从方盒内拿出一张薄薄的纸张细细地看了起来。
唐潇染的目光转向一边的墨临安身上,只见她紧紧地贴在墨屿礼身边,目光紧盯着皇帝,眼神中流露出慌张,墨屿礼感知到墨临安的害怕,伸手将她挡在自己身后。
大堂内一片寂静,每个人都在等着皇帝看完内容后的态度。
片刻后,皇帝收起纸张,问道:“这纸上所写,可是真的?”
“句句属实,这也是我们齐国对迎娶公主的诚意,想必大虞皇帝也看到了吧。”
听着齐国使臣话里的志在必得,唐潇染心里划过一抹不好的预感。
齐国与大虞是并列的大国,两国之间常有纷争,只是事情都不大,因此皇帝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说退是不可能退的,打又打不过,所能做的只能是往两国的交界处多派些将士守好边关。
早些年前皇帝想过和解,签一份和平的协议书,可派出去的使臣回来的时候灰头土脸的,齐国皇帝让他带回来的话是:“两国之间的将士打打闹闹而已,谈什么和谈不和谈的,大虞皇帝应当放宽心才是,太过敏感有失两国之间的情谊。”
这番话说得无赖又霸道,既不肯承认两国之间的纷争,也不肯签和平书,末了还要说大虞皇帝是个敏感肌,谁听了都要骂上两句。
即使这样,皇帝也没了办法,只能多派些人手往边关去。